满怀期待的星期五,今日注定是忙碌的一天。班级事务一如往常,班长似乎也未受任何影响,唯我一人孤独地蛰伏在教室的角落,静静地发酵。
原本以为能够享受片刻的宁静,不料还是有人来打扰。课间操过后,我从操场上一步一步的迈回教室,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党和兄早跑回去抄作业了。就趁这个机会,昨天的清心润肺抿着嘴跑了过来,担心略带埋怨问我班长是不是挨打了。我承认了,随后一字一顿的说这件事不会就这么结束的,他们还会找班长而我还会找他们的。然后那女生提出要跟着我,不想班长再被打了。我同意了,但申明保护班长用不到她,躲在后面就好了。看不出她的眼神里是怀疑还是信任,我们就分别了。
开玩笑,堂堂一飞哥要是连哨子都不会吹,人都叫不到,还怎么混!只是这样的事违背我的原则罢了。
熬到下午放学,我毅然决定外出寻找帮手。目的地是另一所校风不佳的高中,我寻找的是昔日的初中同学,尽管已有一年未曾联系,但我深信他们仍会帮助我。
待我返回教室,已是晚自习的第二节课,班主任正在教室里巡视。他见到我,似乎颇为惊讶,问道:“哟,你回来了?”我中气十足地回应:“嗯,回来了。”班主任并未过多询问,便转身离去。我心中暗自期盼,快些放学吧!
晚自习即将结束,我已做好准备离开学校。先前提到的女生推着自行车跟在我的身后,因我的自行车前筐损坏正在修理,只能步行回家。
随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校门缓缓开启。我步履从容地走出校门,只见门外聚集着众多家长。然而,在校门口,一群不良少年挡住了去路,他们散发出的痞气让周围家长的神色变得紧张起来。我感受到了那些陌生、厌恶或担忧的目光,它们如同利箭般刺入我的内心。
昏暗处,两点火光闪烁,一名身材矮小的少年迎面走来。他便是我的老友,名叫小歪。后面那些不良少年都是他的兄弟,共有四人。
小歪张开双臂,脸上洋溢着神经质的笑容,向我走来并大声喊道:“队长!”我面无表情地推开他的怀抱,快步向前,一拳击打在一名少年的脸上,将他打得踉跄后退。旁边的人显然被吓到了,我转身抓住他,厉声问道:“为什么要在校门口吸烟?”他乖乖地熄灭了手中的烟,但眼中仍流露出不解和不服。我注意到周围家长的神色发生了变化。
小歪急忙跑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我松开了那个人,一把抓住小歪,质问他为什么要吸烟。小歪依然笑着回答:“装一下吗,走,我们走你不要着急啊!”
我们离开了校门口,小歪还在不停地解释,不要伤害自己的人。然而,我无法理解他的行为。我们是来教训别人的,而不是来丢人的。小歪接过话茬,说:“也不是来伤害自己的。”但我仍然无法容忍这样的行为,无论对方是谁。
一行人来到了我昨天观察的一个隐蔽地点,静静地等待。小歪也没有多说话,被打的那个人沉默着,依然听从小歪的指挥,看来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
果然,那辆中巴车附近再次聚集了七八个人。班长此时还未到来,我果断下令:“走!”我们一行人气势汹汹地冲了过去。论人数,我们和对方相差不多,但论气势,我们完全碾压了对方。小歪的四个兄弟表情犀利,统一穿着黑色外衣,十分撑场面。唯一的瑕疵就是小歪那止不住的笑容。
对方已经露出了胆怯的神色,似乎有了逃跑的打算。现在他们应该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混混了吧?
我冲到目标面前,一把扯过他的衣领,质问道:“在这里等谁呢?”对方无人敢动,被我抓住的那个人也沉默不语。
我厉声说道:“现在我打你,你敢还手吗?”对方依然无言以对。我加大了手中的力度,警告道:“别再自找麻烦,趁现在,赶紧滚!”说完,我松开了那个人,对方所有人都灰溜溜地逃跑了。小歪哈哈大笑起来,问道:“这就完了吗?”我简单地回答:“嗯。”因为他们还不够专业。
我们一行人退到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路灯下的中巴车。这时,班长终于来了,他显得有些焦虑。上车前,他四处张望,看到黑暗中的我,表情立即变得由衷地喜悦。我轻轻地点了点头。
小歪评价道:“挺不错的人啊。”中巴车渐渐远去,我也该打发这些人离开了。小歪开始向我哭穷,我提醒他喝茶的钱已经给他了。他只好带着四个人无趣地离开,估计是去通宵了。我当然不能跟着去,本来就是在网吧惹的事,要是我再去,那不成了强盗进了土匪窝吗?
我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喊道:“星期天下午请你吃饭啊!”小歪头也不回地答应道:“行!”我忽然觉得小歪和法王有些相似,不过,很难说哪个病得更重一些。
繁华落尽,我也该转身离去了。这时,我发现不远处一个落寞的身影,居然把这件事给忘了。我走过去,还没开口,她先说话了。
她微微低头,轻声说:“谢谢。”我简单地应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沉默着。她转过头去,眯了一下眼睛,昏暗的环境依然无法掩饰她脸颊和颈部的完美线条,普通的马尾发型更是衬托得她更加美丽。她似乎在试探性地问道:“你怎么回家啊?”我老实地告诉她自行车坏了,只能步行回家。还有一些话,我没有说出来。
倒是她先提出要把自行车借给我。我坚决拒绝,但她坚持要借。最后,我想出了一个巧妙的办法,骑上了她的坤车。
深夜已至,我独自骑行在寂静的道路上,周围一片宁静。我们这座小城,一到夜晚就变得格外冷清,偶尔有车辆飞驰而过,打破这份宁静。
我平稳地向前行驶,路灯下的影子如旋律般变化。微风拂过,轻柔而舒适。
车子后座上,坐着一位女生,她正是坤车的主人。女生侧坐在后座,与平时载男生时的感觉截然不同,我心中不禁有些紧张。然而,她的手并未扶在我的身上,而是轻轻抓住我的外衣下摆,另一只手则紧紧抓在后座上。尽管如此,我仍希望能多载她几圈,而不是直接回家,尽管我最终还是得选择后者。
一路上,我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我有许多话想说,却又觉得无从开口。当离我家只有最后一个红灯时,我停下车等待。
反而是她先开口打趣道:
“没想到你们男生骑坤车也这么稳啊?”
我笑了笑,没有提及我的正牌坐骑就是坤车而现在正在修理。
我心中的疑惑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我问道:
“你和张荣是朋友吗?”
她点了点头,给了我肯定的答复。我又继续追问:
“刚刚在校门口,你们两个为什么没打招呼?”
她只是轻轻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我明白,自己可能问到了不该问的问题。
我把她载到了我家,然后我回家了,她骑着坤车独自离去。至于她家离这里有多远,她是否能顺利找到回家的路,这些已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我突然发现,女生骑坤车的身影竟如此美丽,而我的话确实有些半调。总之,她是我载过的第一个女生,必将长久地留在我的记忆中。
周末如期而至,可惜是两天自习。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没有像法王出现一样纷扰的事情来打扰我。我已经记不清昨天是如何入睡的。而今天我想了很多,或许是看到了小歪,让我想起了初中的那段时光。还有那个女生的身影,我承认,我有些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