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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

“知道了,沙主任,未来的乡长大人。”小赵一边答应着,偶尔回头张望片刻,钱老师的脸绯红绯红的,她有点不好意思,把头低下,倚在靠垫上。小赵再一次转过头来,他看不到钱老师的脸,还想调整后视镜,沙锚瞪了他一眼。小赵把手缩回来,放在方向盘上。“钱老师,你是教语还是数学的。”钱老师有点羞涩,“我是教音乐的。”“原来钱老师是音乐老师,那舞一定跳的很好。”钱老师急忙说:“我不是舞蹈专业毕业的,不会跳舞。”“那歌一定唱的好听,晚上我们去ktv唱歌吧,你喜欢听谁的歌。”还没说完,把车里的音乐打开,把音响开的很大,“春天的黄昏,请你陪我到梦中的水乡,让挥动的手,在薄雾中飘荡,不要惊醒杨柳岸,那些缠绵……”沙锚闭上眼睛,不知道是养神还是在听歌。小赵又把头扭过来说:“江珊的梦里水乡,你喜欢听吗?听她的歌就是在享受生活。”钱老师“嗯”了一声。小赵跟着旋律摇头晃脑的跟着唱起来。突然,传来从车里传来了鸡叫声,沙锚随之睁开眼睛,“你车开慢点,鸡放在后备箱叫起来了,你把它闷死了,我拿什么东西去方副县长家呢?方副县长夫人很喜欢吃本地鸡,还有一筐鸡蛋,打碎了那就吃不完兜着回家啦!”小赵把音响调低,放慢了车速。对沙锚说:“鸡还好会叫,不然闷死了也不知道。”车到县城,华灯初上,正是晚餐时刻。“我们先去吃完饭,再去方副县长家。”小赵极力邀请钱老师一起吃晚饭,钱老师谢绝,在路边拦住一辆人力三轮车,匆匆忙忙回家去了。小赵的眼睛一直盯着前方,直到不见了钱老师的身影。“你小子是不是春心萌动,你真的喜欢,下周就去追,放心,一个小学老师嘛,跑不掉的,先来吃饭吧!”

小赵急忙说:“有你沙主任出马,那肯定水到渠成!”沙锚心想:老子还单着呢?这好事能轮到你?于是哈哈一笑,“下周有空我去学校走走,帮你打听打听。”

俩人在排挡炒了几个小菜,小赵买单付钱,吃好晚饭,在店里又坐了片刻,沙锚一看时间,七点一刻,站了起来,对小赵说:“你帮我送到方副县长家楼下,在车里等我。”小赵“嗯”一声,启动车子。

沙锚来方副县长家是轻车熟路,县长夫人开门一看,把沙锚迎进客厅。“小沙,你还带什么礼物呢。”边说把老母鸡拎过去,“农村养的鸡味道就是好,我喜欢就是这个味,这鸡蛋也不错,老方可喜欢啦,小沙,你快点进来,刚才我和老方还聊起你呢,说你懂事、听话,以后肯定会有出息!”沙锚谄媚的笑了,脸像经霜的板栗舒展开来,“谢谢县长和夫人的抬爱。”

方副县长严肃地坐在客厅里,沙锚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打声招呼,方副县长示意沙锚坐下,一本正经地对沙锚说:“下次过来玩,不要拿礼物了。”沙锚连声解释,“这些都是我自家养的。”方副县长就不再追究了。

县长夫人端来两杯茶,坐在方副县长身边,随口对沙锚说:“小沙啊,近段时间工作还顺利吗?以后遇到什么困难你就过来和老方说,能帮上忙得老方一定会帮你的。”沙锚本想问问自己什么时候能提任副乡长,看到方副县长正襟危坐的样子,顿时不敢问了。“你小学的那个女老师她答应吗?”沙锚回话说;“我天天上门做思想工作,她父母求之不得,满口答应了。”“那样最好,事成之日,也是你沙乡长的荣升之时。”沙锚一听,心中暗喜。“我会用心办好的,夫人请放心,到时候我讨杯喜酒喝喝。”

方副县长一直都没有说话,县长夫人说个不停,家庭地位立马可见。“唉,孩子越长大越让人操心呢?小沙啊,别的事我从来没有操心过,这孩子啊,唉,他的婚姻大事就拜托你了。”“放心吧县长夫人,全县不知道有多少的女孩争抢做你家媳妇呢?”俩人又天南地北的聊几句,沙锚找个借口,离开方副县长家,那个老母鸡不合时宜地“喔喔喔”地叫起来。

沙锚从方副县长家告辞出来,小赵不耐烦的在车旁走来走去,“你怎么这么才回来?”“被县长夫人叫住聊天了,别废话,走,我带你去晨曦路走走,让你夜夜笙歌,晚上让你成为幸福的男人。”小赵会意地笑了,“沙主任,醉卧沙场君莫笑?”沙锚钻进了车子。

又是一个周一不期而至,吃罢晚饭,小赵就到沙锚的宿舍里。“沙主任,晚上带我去钱老师那里玩。”沙锚说:“你这么猴急猴急的,想老婆想疯啦,这些年你是怎样过来的,昨晚你不是开荤了吗?那个大屁股,还可以吗?”小赵说:“沙主任,这要花钱的,一个晚上就花了我半个月的工资,找一个免费的,更何况是个老师,好歹也是个知识分子,不亏啊!”沙锚佯怒,指着他鼻子说:“你小子想白嫖啊,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啊。”小赵微笑着说:“沙主任,言重了,你经常说,小学老师很喜欢嫁给我们政府部门的人,哪怕是个临时工,他们就是不愿嫁给同行,尤其是嫁给小学男老师。”突然,沙锚笑了,这话倒不假,远程乡的畜牧办主任借着谈恋爱的幌子,把远程乡教育系统的女青年依次谈了,长则半年时间,短则个把月,足足过把恋爱瘾,这事成了大家茶余饭后公开的秘密,到现在为止,远程乡的很多女老师还是孤孑一人,找不到下家。打着谈恋爱的名义,干着流氓的勾当,法律也拿他没有办法,何况人呢?

沙锚又笑了,笑得有点诡异。“赵啊,你的事我一定会帮你的,我过几天先去打探打探钱老师的口风,前几天你也花了不少钱,我们去楼上办公室梭哈,你赢一些回来,下周我们再去晨曦路走走。”说着,把小赵拉出房门,呼喊同伴,去办公室梭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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