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风餐露宿,加上精神过度紧张,去翠霞山的路上我就发起了高热,亏的之前跟大叔学了点草药知识,路上自己采了些清热消炎的草药吃了。之后病情虽然仍有些反复,好歹没要了自己的小命。只是原本一天能到翠霞山的路,我走走停停整整花了三天才到。
成日里只有野果、野菜果腹,营养不良是不可避免的,正因为这样,我生病后身体不仅恢复的很慢,还格外虚弱。在翠霞山里找了个树洞修整了两天之后,身上慢慢有了些力气,才开始在周围小心探索。
就这样又在山里瞎逛了三天,翠霞山的情况摸的七七八八了,我也成了个衣衫褴褛的野人了。根据我摸索的情况这翠霞山树木茂盛,野兽多、药草也多,在我看来实打实是座宝山。就是这地形有些凶险,而且复杂多变,不仅容易迷路,发生意外失足的几率也格外高。尤其是主峰,奇险无比,刀削似的戳到天上。一般来说悬崖峭壁上都有神药,可惜这山峰太陡峭无法攀爬,如果没长一双能飞的翅膀真是只能望着。
再说说我出现的那条河道,虽说现在只是没水的深沟,不过两侧松动的图层很容易就能看出山洪冲刷过的痕迹;沟底的干泥里偶尔还能看见白骨,不知是些什么东西的。
我在河道周围转悠了大半天除了发现一些小动物打的洞和一些白骨并没有发现有用的线索,只好重新研究了下那尊斜躺在泥里的神像。
神像面容就是个普通的长胡子老头,高度和杨叔差不多,一只手臂断了半截不知道掉到了哪里,另一只手上缠着的好像是些线。雕工平常粗糙,一点也不精细,再加上那神像的相貌与寻常百姓无异毫无仙风道骨之态,真正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尊神像了。
杨叔曾经和我说过这是个月老神像,是个主世间姻缘的神。我每每看到这神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却想不出来是哪里的问题。
翠霞山是座宝山也是座险山、凶山,物产最丰富的中心区域,虎豹豺狼成群结队的出没,我不敢进去,只敢在边缘探查,就这还在林中看见一条碗口粗细的花斑大蟒盘在树上,好在它刚吃完猎物正消食呢,根本不想理我,我侥幸逃了。不过,光看它庞大的身躯,异芒闪动的双目,也差点把我吓得魂飞魄散。
这翠霞山里野兽太多,一个人要在这里生活太凶险,我是不敢多呆的,随即就下山去找别的出路了,就这样在山脚下意外发现了一座草庐。
草庐外面的柴门已然倾倒,围墙的篱笆也腐朽的差不多了,走过院子里荒草覆盖的石径,里面有两间屋舍。左边一间顶上烂了大窟窿,处于半坍塌的状态。右边这间从外观上状态倒是不错,黑漆斑驳的屋门看起来很是陈旧,边角上有些轻微的腐坏和磨损,不过门窗上糊的纸都破碎了。推开门,一阵潮湿和霉变的味道扑面而来。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覆满黑色尘土的方桌,方桌上整齐的放着一个茶壶两个茶碗,还有个带着半截蜡烛的黑色烛台,桌旁两个草编的墩子都霉黑了,左手墙边垒着土炕,炕上的被褥也发霉了。除此之外,屋子里再没有其他东西,真是脏里面透着干净整洁,我琢磨着肯定是人走的时候把东西一起搬走了。
半塌的那间屋子里,垒着土灶,看来是个灶间。虽然里面存放的柴草烂成泥了,灶台倒还是可以用。另外这里面还存着的弓箭、柴刀、绳索、爬梯之类的工具,爬梯和绳索腐烂的的比较厉害,倒是数把弓箭和柴刀仍旧可以用。看见这些东西,我的心中微动。
透过半塌的屋顶,我抬头望着有些灰暗低沉的天空暗自思量,我是该离开还是留下来?
此时的天空忽的闪亮,紧接着一声惊雷落下,雨水就这样降临了。我慌忙跑进右边的屋子,从敞开的门口看着这突如其来的降雨。
邺城,我只知道大概方向,对路程如何毫无了解,也没有足够的准备,更何况我的身体并没有完全复原,并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自己前往邺城。如此想来,还是修整一段时间再出发最稳妥。
这厢我做好决定,那厢雨水也停了,不大会儿就又阳光灿烂了。这山里的雨可真是来去匆匆,就跟胖大婶突然爆发的脾气似的,难以捉摸!我摇了摇头,眼睛余光瞥见屋门后面有一把笤帚孤单的倚在墙面上。我想这也算是个意外之喜吧,撸起袖口开始着手拾掇这个破草庐。
我先去院子里薅了些野草,把屋子前面两米还有进出的路上生长的野草清理干净。
这期间我从荒草埋没的院子里发现了很多野菜和一些常用的药草,不过看这些药草生长的地方倒像是有人特意在院子里开田种植的,只是因为长时间无人管理被野草吞没了,存活下来的不多。
在这些药草的旁边,我还找到了一口小井,原本盖着井口的木板已经烂的千疮百孔,幸好水位很高,到离井口一掌的地方,我可以很轻易地取到水。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去灶间翻出个黑色瓷盆取了水刷干净之后,我去把炕上发霉的被褥拆了。拆开后把里面的不能用的东西暂时放在灶间里,我寻思着太阳好的时候拿出来晒一晒用来引火应该不错。
外面的布用清水洗了几遍之后,在院子里搭了个简易的架子晒了起来,待干了之后凑合能当床单用。没办法,条件太艰苦了,聊胜于无吧。
做完这些,我把方桌搬到外面用水冲洗干净,这之后又去灶间收拾了一番。灶间里面坍塌下来的泥土,一时间没办法都收拾出去,我暂时只清理了灶台附近,把能用的工具都收进了隔壁房里,把灶上还能用的锅铲连带着灶台上放着的油盐调料罐子都拎出去洗刷干净。
油罐里沉了一层黑泥,上面浮着指甲盖宽的一层油。这油是不能吃了,我寻思着倒在烛台里,再拿棉絮捻个芯儿,应该能做个油灯用。
灶间里还有两口装着米面的小缸,可惜的是因为屋顶的窟窿,里面存着的东西都成了泥。在一种万分惋惜的情绪中,我把它们挪出去刷洗了干净。
忙活了半天,日渐西斜。我把屋子的地面扫了一遍之后,在院子里采了些野菜,拿清水清洗干净,就这样吃了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