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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

两人在城门口的包子铺胡乱吃了点东西,开始向店家打听起了路。 花落问道:“店家,请问城中可有铸造武器的地方?” 店家一脸和气的说道:“姑娘问得奇怪,这流州最出名的便是铸剑术,岂会没有?!不仅有而且还很多,当然酒楼客栈也很多。不知两位是想要贵一点的还是便宜一点的?” 她跟凌消同时道:“便宜一点的。” 店家会意,便笑着道:“城西有家莫记铁匠铺,质量又好收费又便宜,就是不知两位运气如何了。” 花落问道:“怎么说?” 店家抬头看了看四周,发现并无人注意他们,于是压低声音神秘的说:“这铺主两口子独爱上演回娘家的戏码,听说昨儿个女的又回娘家了。” 两人无言。起身往城西行。 果如店家所说酒楼铁匠铺甚多,全都是门庭若市,热闹非凡,一路穿行,终于到达城西莫记铁匠铺。这铁匠铺好似跟平时见的不一样,虽临街,却筑起了围墙,龙门上挂着个大大的“莫”字,门两侧各立一把大刀,看来很有气势,两人进得门来,是一个院落,院西北是一个大大的熔炉,熔炉边杂乱的堆着一些杂物,东边则全是铸好的各式兵器,也是很杂乱,若不是上面贴着纸条,大抵会被以为是废弃无用的。 花落质疑的看着凌消。后者对她点头道:“没错,就是这儿了。” 话音刚落,只听有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两人回头一看,一生打扮的男子正挪步向前,神情黯然,无精打采。看见两人后先是一愣,仍旧拖着腿进了屋子,两人也不以为意,跟了进去。 进得屋子一看,这院里虽然杂乱,可屋子里却整齐得出奇,不仅整齐还很干净,干净得让人以为身处大户之家的房。生先是踱到了正中桌上拿起茶杯,正准备往嘴里送,发现是空的,又摇摇茶壶,也是空的,便低头嘟哝了一句,也不再找水喝,转身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盯着两人看。 花落虽已入江湖有段时日,觉得自己并不像闺阁小姐一般矫情害羞,可终究是个年轻女子,多少脸皮薄些,况且还是一个长相不错的男子带着探究和不解目不转睛看着她,没有一丝的避讳,开始还撑得住,后来面色渐渐有些红了,觉得不自在起来。 生适时的发出了声音:“四儿,这就是你拐带走的小娘子?刮目相看啊刮目相看。” 花落听着疑惑,正要询问。旁边传来凌消的声音,淡淡的说:“师兄,可是最近太清闲了?” 生一听这话,收起了刚才打趣的笑脸,示意两人在左边交椅坐下,若有所思的说道:“近日,听闻一名刀客,手持一柄青光宝刀,打败了很多江湖高手,我便琢磨着,大约是师父让你下山来历练了。可是传闻这名刀客身量娇小,反应敏捷,擅长易容,我便不敢笃定是你了。”说罢看了眼花落,又扬起了刚刚落下去的笑容。 花落觉得自己很有必要解释一下,赶紧道:“大约是师父大半时候都不想出手,让我去比试,而我发挥不那么稳定,打不赢便遁去,师父便接着打剩下的,所以造成了这些误会。” 生听完,嘴巴张得足以塞下一个鸡蛋,转头抖着手指着凌消道:“师父???” 凌消道:“确是如此,她叫的是我。” 生不甘心的说道:“想我莫寻一把年纪都没人叫我师父,你小四儿居然出师了。苍天无眼啊苍天无眼。” 凌消听后苦笑不得,不曾想师兄下山定居这么多年了,性情还是吊儿郎当,真不知当初严肃的师父是如何收下师兄的。依稀记得当年随师父上山的时候,师兄早已经跟随师父在山上居住多年,莫寻生性活泼,又正是青春烂漫的年纪,家中山中日子无聊,因此两人无话不谈。只是隐约记得师兄曾问过师父自己的身世,师父一直不肯说。直到师兄带着媳妇儿回山,师父太过高兴,喝了很多的酒,醉了之后才说出一个飘着微雪的傍晚,师父下山接了一趟活,出发的时候水喝得太多,水喝多了之后就很尴尬,按理江湖高手都是不拘小节,随便找一地就解决的,偏师父乃讲究之人,觉得高手都很高雅,在外面解决自然显得很不高雅。于是忍着慌不择路的前行,就要忍不住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处破屋,进得里面发现一个两岁光景的幼儿正坐在地上大哭,师父将他捡了回来,此后雪连下七天,师父看着雪茫茫的山和路,取名莫寻。后来师兄十八岁下山历练,仗剑江湖,倒也活跃了一段时日,后来游历到了流州,不知怎么的就定居在了流州,娶了当地一位姑娘,安心当起了铁匠。 凌消回过神来道:“师兄,此行是想劳烦你给阿落锻造一把刀。” 莫寻听罢,摆摆手道:“心情不好,没空。” 花落见凌消也不恼,转身对她说道:“既然师兄如此忙,我们便不打扰了,回去定如实禀

告师父。” 她点点头,起身便要离开,刚走了两步,一道白影已闪至门口,双手拦住他们,涎着脸道:“小四儿,小四儿,买卖不成仁义在嘛,别走,别走嘛!” 花落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默许又看着她,说道:“小侄女,你劝劝小四儿,长夜漫漫,人生无常,他这般如花的年纪整日窝在山里多么浪费时光。” 突然被一个年长几岁的人叫做小侄女,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回过神来的时,她决定袖手旁观。 莫寻见她一副你惹出来的不是我惹出来不管我的事不要找我的样子,心里一急,便倒推着凌消坐到了刚起的交椅上,道:“你们且坐,我去把媳妇儿请回来给你们做饭。”说完似逃跑一般飞快的溜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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