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位之上,仁德帝的面色近乎气得扭曲。
他低头看着下方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齐王,怒喝道:“朕问你,温家大小姐是否为府中妾室所害?”
“说!”
一声怒喝,让朝堂上的武百官顿时吓了一跳。
天子大怒,众朝臣屏住呼吸,生怕一不小心遭殃的便是自己。
齐王瑟瑟发抖,抬眼却对上仁德帝那双冰冷如刀的眼睛。
他颤抖道:“是。”
仁德帝咧嘴冷笑:“一个妾室,敢割正室的血肉入药,若非你纵容,怎会如此!”
“我大燕国,难不成要乱了大纲不成!”
他重新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死死盯着齐王。
“齐王滥用职权,贪墨边塞战士军饷,宠妾灭妻,纵容府中妾室害死原齐王妃,骄奢淫逸,行为不检。”
“致使朝野失望,即日起,革去兵部左侍郎职务,解除与沈家婚约,贬为庶民,流放北陵属地,无旨意,不得再回燕京!”
冰冷刺骨的声音落下,齐王趴在地上,全身颤抖,砰砰砰的用力磕头。
“父皇,父皇,儿臣不要去北陵!儿臣错了,求您饶了儿臣,求父皇开恩啊!”
“父皇,父皇开恩啊!”
撕心裂肺的声音,响遍整个朝野。
几个士兵从门外走进来,将地上已经磕得满头鲜血的齐王从地上扶起来,拖着就往大堂外走。
堂内气息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太子站在人群中,沉眸一言不发,他平日里和齐王走得近,生怕这事引火上身。
况且这齐王贪墨军饷一事,除了他和齐王,万没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又是谁捅出去的?
贪墨军饷这种大罪,若是换做普通官员会杀头的。
如今,仁德帝只是将齐王流放到北陵去,已经算是对他仁慈。
齐王被带走后,高位上的仁德帝目光落在兵部尚刘大人身上。
“兵部尚,虽检举有功,但治下不严,终有失职,罚半年俸禄。”
兵部尚刘大人立马从武百官中出来,立马跪在地上:“谢陛下开恩。”
仁德帝不耐烦道:“退朝吧。”
“退朝!”
随着公公响亮的声音响起,整个朝堂上的武百官才算松懈一口气。
皇帝目光落在慕容澈身上,沉声道:“睿王,太子,随朕去趟御房。”
慕容澈蹙了蹙眉,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皇宫御房内。
仁德帝坐在椅子上,将手中奏章往桌子上一放,目光落在慵懒依靠在椅子上的慕容澈。
“睿王,你对齐王之事就不发表点意见?”
慕容澈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笑得邪肆:“父皇都下旨了,难不成,儿臣还能驳了父皇的旨意不成?”
“如今,儿臣是没那个本事。”
“不过,儿臣还是觉得,父皇太仁慈了一些。”
“边塞将士因少了军饷,吃不饱的将士有多少?死在战场的将士又有多少人?恐怕父皇没有算过。”
“也是,父皇未去战场打过仗,不知战场凶险。”
语气中透着十足的不羁和嚣张。
仁德帝眯眼打量着慕容澈,他这个儿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燕京城无人敢惹,却也是有章法的人。
"那依你所见?"
慕容澈微微勾唇,将桌上的茶杯随意拿起来,喝了一口。
他笑起来,邪得很。
"自然是,杀头处斩,慰问边塞战士亡灵。"
"至于那府中妾室,应该五马分尸,行车裂之刑。“
“恩……最好将眼睛剜了,鼻子割了,手脚筋都抽了,将尸体挂城楼直至风干变臭,以儆效尤。"
那带玩味的话落下,仁德帝不耐烦的甩了甩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