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冬之际,清早之时,气温尚低。
郭嘉自床上起身,因室内有火盆,倒不觉冷。
还未等他穿戴齐整,身后就传来稀稀碎碎的声响。
郭嘉回头看去,见刘芸也已起身,连忙劝道。
“初冬天寒,少君再多睡会。”
昨夜两人一者夹道相迎,一者倾囊相授。
抵死缠绵,三更方才睡下。
今日又早起,郭嘉尚觉疲惫,想来妻子亦是如此。
刘芸满脸无奈。
幼时与夫君相处,她便觉夫君为人体贴,非同当世之人,故早早倾心。
哪里想的到,成婚之后,夫君还能体贴到这般地步?
府内侍女,私下皆是羡慕不已。
但她喜悦之余,亦不免有些羞赧。
刘芸面色微红,忍着身子的酸涩感,小声说道。
“哪有夫君起来了,妻子还在床上躺着的道理。”
“说出去会惹人笑话。”
郭嘉看着妻子的羞怩之态,心中一时蠢蠢欲动,轻笑一声道。
“你我闺房之事,与他人何干?”
“若有人笑话,少君只管言于我,我自去寻他。”
他给刘芸掖了掖被角,言道。
“少君,今日我要去巡视屯田之事,午时应该回不来,少君莫要等我。”
刘芸闻言,小女儿心思发作,噘嘴不满道。
“夫君任军师一职,本就繁忙,为何又要向曹使君求来这屯田之事呢?”
“我知夫君并不是恋权之人,每日起早贪黑,未免太辛苦了。”
说着,刘芸又担忧道。
“且黄巾虽已降伏,终归是与曹使军为敌过,或有亲朋死于我军手中。”
“夫君仕于曹使军帐下,位高而权重。”
“若黄巾中,有人因此而刺杀夫君,那该如何是好?妾身实在担心。”
郭嘉常怜刘芸小小年纪,便无一名亲人在世,故成婚以来,从未有过一句重言。
他蹲在榻上,手执刘芸之手,温声道。
“少君莫非忘了,你家夫君有奇术傍身吗?”
“你且安心在家等我。”
“我晚时便回,莫要胡思乱想。”
刘芸轻轻一哼,别过头去,又用被子蒙住头,手却不舍得松开。
郭嘉先是讶然,随后却是一笑。
小妻子总算是有些脾气了,而不是以前那般相敬如宾。
这无疑是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