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蓝玉真的会藏宝贝在露天粪缸下面吗?”
“不要说话,那不是蓝玉藏的宝贝,是箭柳门藏的宝贝。”
蛋儿见朱扇子带着那些人去了露天粪缸那一边,忍不住低声问朱獾,朱獾回答他后伸出手捂住他的嘴。蛋儿不住扭头,想要甩开朱獾捂他嘴的那只手。朱獾就是不松手,牢牢捂住蛋儿的嘴。
“呔,何方盗贼如此猖狂,敢偷老宅宝贝?本将在此,还不束手就擒?”正当蛋儿和朱獾你甩我捂的时候,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随即天光大亮,照得那些正在争夺宝贝的人自动按下了暂停键,一个个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朱獾抬头一看,老宅东首围墙上站住一个头戴箬帽身穿蓑衣的男人,他目光炯炯,身姿挺拔,面罩黑布,手握长剑,威风凛凛,令人不寒而栗。
“玉树临风?”朱扇子喊出一声“玉树临风”之后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参与争夺的所有人全瘫坐在了地上,包括蓝玉柳和鲁欢。
“全不准动,否则后果自负。”玉树临风话音刚落,田小癞忍不住偷偷伸手去抓一块掉在他脚边的玉佩。
“啪嗒!”“哎唷!”一声脆响一声惨叫,一颗小石子打在田小癞的脑门上,田小癞当即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田癞子眼巴巴望着自己的小儿子倒在地上,不敢喊叫也不敢乱动。过了好一会,见没有动静,田癞子伸手拉了拉朱扇子的衣角,朱扇子眼乌珠转了几下,学了一声猫叫之后猛然起身,抓起地上的一个布包向北山逃去。
田癞子不甘示弱,抓起地上的另一个大布包朝南山逃去。田大癞、田二癞这方面反应更快,分别抱起两只大箱子一个朝西一个朝东,拔腿就逃,根本不管自己的亲弟弟还躺在地上生死未卜。
黄鼠狼、黄豆酱和黄秋葵当仁不让捧起脚边的一大堆包包和箱子,不分东西南北闷头就逃。
独臂罗和跷脚佬本来一个瘫在蓝玉柳的身边一个瘫在黄秋葵的身边,他们两个虽然害怕玉树临风,但还是希望玉树临风能够一直吓唬住蓝玉柳和黄秋葵,那样他们也就可以一直瘫在蓝玉柳和黄秋葵的身边,手上搞点小动作。无奈朱扇子带头逃跑,他们两个不得不逃,连那些掉在地上的宝贝都来不及捡,爬起来就逃,结果“扑通”“扑通”两声逃进了露天粪缸里。
蓝玉柳没有逃,而是拉起鲁欢的手闪身回了洞窟里。
关上洞窟的石门,蓝玉柳坐在地上自言自语道:“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你说的他,是不是玉树临风?”鲁欢问。
蓝玉柳回答:“正是,我怎么会把他给忘了呢?”
“我也把他给忘了呢,不过他不一定有传说中那么厉害吧?”鲁欢察看蓝玉柳脸上的表情变化。
蓝玉柳一脸惊恐,不自觉地坐正身子结结巴巴回应鲁欢:“不,不,不,不是、不是传说。我的爷爷和爹爹就是死在他的手上,死在他的手上。”
“玉玉和蓝蓝的太祖父和祖父死在他的手上?可能吗?”鲁欢难以置信。
蓝玉柳失神的双目望着洞窟的石门,喃喃道:“他是神,不是人。他是神,不是人……”
“这个世界上哪里来的神仙鬼怪?你还是快想想办法我们如何出去吧?”鲁欢想不到蓝玉柳会那么害怕玉树临风。
蓝玉柳嘴上依然喃喃个不停:“他是神,不是人。他是神,不是人……”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个样子?”鲁欢有些不耐烦。
蓝玉柳还是喃喃个不停:“他是神,不是人。他是神,不是人……”
“你自己在这里念,我要回去看玉玉和蓝蓝。”鲁欢说着起身去开石门。
蓝玉柳触电一般从地上弹跳起来,冲向石门,挡在鲁欢面前坚决不让她出去。
鲁欢问:“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我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去,玉玉和蓝蓝一定想我了呢。”
“欢欢,不是我不让你出去,我也恨不得马上见到玉玉和蓝蓝,而是我们不能出去,我们一出去就会被玉树临风给杀掉。”蓝玉柳说完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鲁欢说:“不可能,玉树临风不可能随便杀人,玉玉和蓝蓝的太祖父和祖父肯定不是玉树临风所杀。”鲁欢想不通蓝玉柳为什么那么害怕玉树临风?还一口咬定她的祖父和父亲就是被玉树临风杀害。
“朱扇子说过,只要玉树临风出手,没有一个活人。当年我的爷爷和爹爹前来老宅盗宝,明明已经得手,可玉树临风站在西山一声吼,他们两个连尸骨都不剩。”蓝玉柳一脸惊恐。
鲁欢哈哈大笑:“你真逗,你还是以前那个柳树精吗?这智商怎么连蛋儿都不如了呢?”
“喂喂喂,我的智商怎么了呀?有你这样糟践自己老公的吗?”一个男人出现在洞窟。
鲁欢大惊,目瞪口呆地望着那个人,以为是当时候病好的蛋儿,那个朱敬宅。
男人笑着过来拉起蓝玉柳的手,柔声细语道:“玉柳,是我,护宅,这些日子苦了你。”
“护宅……”蓝玉柳扑进朱护宅的怀里嘤嘤哭泣起来。
鲁欢退到门口,没有立即去开石门,而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蓝玉柳和朱护宅互诉相思之苦,等他们进入忘我境界,无视鲁欢存在的时候,鲁欢猛然打开石门,冲出洞窟。
等蓝玉柳和朱护宅反应过来,鲁欢已经在外面反锁了石门,并对早已守候在洞口的朱獾说:“洞窟还有另外的通道,快去堵截。”
“放心,你的爸爸和我的外公不是吃素的,他们早已守候在另外的一个洞口。”朱獾笑盈盈拉鲁欢到一边,递给她一瓶水。
鲁欢没有接朱獾递过去的水,而是惊疑地望着鲁欢,问:“那、那里面的他呢?”
“你是说朱护宅吧?是我们有意放他进去。”朱獾见朱云山和马夜叉分别押着朱扇子和田癞子过来,蛋儿他娘押着黄秋葵和黄豆酱过来,蛋儿则押着田大癞和田二癞过来,打出了一声唿哨,八只细犬和八只猪獾利箭一般飞奔到朱獾的脚边。
“要不是犬儿和獾儿,他们各奔东西,还真给跑了呢。”蛋儿踢了一脚磨磨叽叽不肯走到朱獾面前的田大癞。
朱獾冲蛋儿一笑:“你更厉害,去拖独臂和跷脚起来。”
“咦,太臭,我不去。”蛋儿捏紧鼻子。
朱獾看了一眼还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鲁欢,递手上的那瓶水给蛋儿,附耳他道:“去安慰一下你老婆。”
“不是了的呢。”蛋儿不肯过去。
朱獾瞪眼:“你去不去?不去的话我让你去省城,不让你留在老宅。”
“我去我去,那我怎么向她解释里面的朱护宅?”蛋儿无可奈何。
朱獾说:“你就说朱敬宅已经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