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我的千叶——连菲斯特的武器都能制造出来吗?!”
兰斯扬起剑锋,剑刃的尖端从哥布林百夫长的腿部铠甲缝隙中插了进去,很快又拔出,带起一溜血花——他在尝试着寻找位于这铠甲之下的肌肉中潜藏的神经和肌腱,虽然在阿卡迪亚并没有多么微观层面的手术仪器,但借着魔导科技的发展,人体结构并不是什么难以学习的知识,在光月流的道场之中,就摆放着用钢打造的人体剑靶,以供剑士们了解人的脆弱。
哥布林虽然看上去像是人类,在细微处和人类终究是不同的,何况是这被施加了魔法的哥布林——兰斯的剑刃虽然进进出出,但那头哥布林的行动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只是慌乱之下被一捧炭火糊在脸上,使得其丧失了心智而发狂,发挥不出自己的力量罢了。
但即使是这样,有着血渊加持的力量的刘建设也已经渐渐的拉扯不住手中的剑柄了——蛇腹剑还好好的缠绕在它的腿上,但刘建设的脚已经在地上摩擦出了两道痕迹,即使是这样胡乱挣扎的哥布林百夫长,也一样在力量上能够对刘建设形成碾压。
狼之血的力量正在衰退。
一道细小的冲击波打在百夫长的头上——那是哥布林祭祀挥动手杖打出来的一种较为原始且简陋的攻击,甚至都不能称之为魔法或是戏法,只是将精神念力放出来而已,狠狠的在哥布林百夫长那混沌的脑海中戳了一下。
于是混沌的大海渐渐凝固成一块名为“愤怒”的大陆。
失去了手掌的手腕狠狠的砸在了兰斯的剑身上,几乎让他握不稳手里的剑脱手飞出,但男人很快的又加上一只手握住剑柄,才避免了神器离手的事情发生。
哥布林百夫长现在的样子只能称之为恐怖了。
如果说它之前的样貌确实也不好看,横肉遍布的脸和细小的眼珠、高耸的眉骨,比起人来更像是野兽,但那终究还是活物的脸,现在的哥布林百夫长已经看不出来是个活物,基本完全被削去的面部五官中间残留着些许现在也已经被烤化的皮肉,灰烬糊在血肉模糊的脸上,甚至还有星星点点尚未被血液浇灭的火星在跳动,闪烁着荧荧火光。
它已经失去了一只手掌和全部的五官,眼睛也被热灰灼瞎,听觉也只能听到劈啪作响的烧声和自己的喘气声,身上的残留铠甲也被火焰灼得滚烫嵌在肉中。
但它还活着。
它把那只被砍掉了手掌的手臂当做是木槌或冲角来使用,在极度的狂怒之下,一击就让兰斯几乎失去武器,再一击狠狠的打在拉拽自己腿脚的刘建设的脸上,把他的头盔系带一下打断,头盔远远的飞进火堆之中。
刘建设只觉得眼冒金星,眼前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光亮——那一记重击就像是一柄巨大的木槌正面打中鼻子一样沉重,不仅眼睛和鼻子一下失去了感觉,连牙齿都有松动的感觉,显然这一击差点把他的牙齿都打了下来。
但血液反而加强了血渊的能力,刘建设仍能死死的握着剑柄,拖拽住哥布林的腿脚,让他不能敏捷的活动,现在他已经是用自己的体重在作为配重块来拖延时间了。
米莎的太刀亮起。
少女将刀举过了头顶甚至举到了后背,这样大的动作挥出的刀杀伤力也是理所当然极强的,虽然还远远不能和神器能力的剑气相媲美,但这一刀也深深的斩进了哥布林百夫长的肩膀中,劈开了肌肉,嵌在了肩胛的断面上。
刘建设强忍着被打出脑震荡一般的强烈晕眩和呕吐感抱住哥布林百夫长的大腿,使得它躲不开兰斯接下来刺入它的胸腔的一剑,光月流秘剑蜂刺准确的贯通了铠甲插入它的右胸膛,其威力之大、锐度之高甚至刺穿了它背后的铠甲破体而出。
狼血之剑紧紧的缠绕在腿上,太刀斩入肩胛,长剑贯穿胸膛,即使是魔物,其旺盛的生命力也陡然下跌,何况这头哥布林此前受了大量的细小伤势。
但被魔法压榨和扭曲潜能的它,已经完全的舍弃了痛觉。
伤口被火焰灼干、体能被压榨出来,这头绿色的魔物在身上刺着三把神器的情况下依旧狂怒的吼叫着,抓住抱着自己大腿的刘建设,就要低头弯腰一口咬下去咬断他的喉咙。
蜡黄色的獠牙在魔法的刺激下变得有如野猪牙一般巨大而锋利,只要一口就能咬断人的脊椎,即便身穿铠甲,但刘建设的脖子仍旧是没有保护的,被咬中必死无疑。
然后,一只白色的拳头从刘建设的眼前飞过。
蜡黄色獠牙断裂飞起,但还没等落地,就被白色的岩石般的大盾裹挟着撞在了哥布林的身上。
是萨尔拉斯!
他强忍着那负能量在体内爆裂的痛苦、强忍着熬过了被一环法术击中后的虚弱和痛苦,对于常人来说被击中就会死的负能量射线即便是对于手持神器盾牌的勇者来说也是重创,不说瘫痪,当场昏迷倒地也是情理之中,但他居然在煎熬了短短的几分钟之后,凭着意志力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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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杂碎!”
白色的巨拳一击就打断了獠牙,把哥布林百夫长打得向后踉跄,随即紧接着拍下来的巨盾更是直截了当的砸在了它的头顶,甚至于连刘建设都听到了响亮的骨骼折断声。
萨尔拉斯用刘建设从没听过的种种俚语方言里的脏话唾骂着这头比他要矮小的哥布林,一面狠狠的抄起盾牌砸下去,一面狠狠的在盾牌砸下的间隙里用巨大的拳头对着它的要害粗野的殴打。
那盾牌拍击的声音和动作,都让刘建设想起自己在电视中看过的铸铁工厂中,数吨重的巨大机械气锤在工业的力量下,高高的举到半空,然后狠狠的砸在铁锭上,溅起大片火花时的场景。
“狗东西!”
“绿皮蛮子!”
“牲口!”
每狠狠的骂一声,萨尔拉斯的盾牌或是拳头就跟着砸下去,他一面痛骂敌人一面毫不留情的或砸或拍对手的要害部位,哥布林也在愤怒之中抬起手来给了他两拳,招来的却是更加狠毒和残暴的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