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阔别十一年之久的大姐甄宝雲和义忠亲王之子长乐郡王带着一对儿女就登门了。
虽然义忠亲王被圈禁了,但太上皇却对义忠亲王这个儿子没有过分苛责,只不过拿下了他所有的差事,彻彻底底成了一个闲王。
在甄宝玉看来,这位大姐夫的面色有些发青,恐怕成日里也是担惊受怕有如惊弓之鸟一般。
倒是大姐甄宝雲十一年未见,虽然才二十多岁,但已然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大姐姐了。
胸是胸,臀是臀,到底是生养过两个孩儿的少妇了。
甄宝雲一进萱草堂见到娘家人就激动不已,母女俩在萱草堂情绪激动,旁若无人地哭了起来。
直到听闻娘家人要常住在京,甄宝雲才止住了眼泪,一时间欣喜不已。
连日来的阴云密布,总算散去不少。
自从她公公再次被废,她和长乐郡王就成了人人眼里的扫帚星,不仅门可罗雀,就是平日里整日围在你身边,捧着你的那些王公贵妇碰了面也恨不得绕着你走。
她这些日子,可总算体会到了人情冷暖。
昔日,她目下无尘,仗着公公是太子,从不将别人放在眼里。
没想到乾坤巨变,一朝倾覆,局面立即倒转过来。
丈夫长乐郡王整日在王府不愿出门,脾气也变得暴躁起来。
除了一双儿女,她平日里也没人可以倾诉,神经一直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二妹北静王妃甄宝霖的日子也不好过,不但至今没有子嗣,落人话柄,还有一个不太好相处的婆婆,她也不好登门去给她添麻烦。
如今有了娘家人在京,她终于有了能倾诉的人。
甄宝玉就这样静静地在旁看着女人们抹泪,一旁领着两个孩儿的男子有些尴尬地不知所措。
还是甄应嘉客客气气的请长乐郡王在上首入座,长乐郡王坚持不肯。
甄宝雲拉着妹妹甄宝霏上看下看,还从手上顺手扒拉下一个有成色的玉镯,硬套在了甄宝霏腕子上。
最后目光才落到藏于父亲身后的甄宝玉身上。
甄宝玉微笑着上前道:“大姐姐安好。”
甄宝雲见眼前的少年面如冠玉,俊眉朗目,又叫她大姐姐,不用猜定是他幼弟宝玉了。
霎时间,甄宝雲欣喜地上前扶住甄宝玉细细打量,又哭又笑道:“宝玉都长这般大了,大姐姐都认不出来了。”
甄宝玉有些不习惯和他这位大姐姐这般亲昵,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大姐姐那年出嫁,宝玉也才三岁,一别十年,大姐姐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宝玉怎能不长大。”
甄宝玉怕冷落了长乐郡王,又笑道:“姐姐还不给我引荐引荐王爷,昨日我还跟老祖宗玩笑,我有两个王妃姐姐,今日大姐姐就来了。”
甄宝雲拭着泪口中称是是是,自己一时激动,倒是冷落了丈夫。
随即走到长乐郡王身边,亲热地挽着丈夫和一双儿女笑道:“这就是你姐夫和你两个外甥。”
甄宝玉笑着上前躬身行礼道:“甄宝玉拜见王爷。”
长乐郡王急忙亲热地扶住甄宝玉笑道:“不用讲这些虚礼,都是一家人,初次相见,姐夫也没什么给你的。这块玉佩你若不嫌弃就收着。”
边说边从腰间解下一块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老物件。
甄宝玉拿在手上也没细看,笑道:“那宝玉就谢过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