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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失踪

虽然戴维吩咐了城堡里的士兵,如果汉斯再敢闯进来,就把他剁成肉酱,但一连几日,莪菲莉雅还是没敢再去花园,可见那件事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心里阴影。

这天早晨,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飘了一整天。戴维回来后,柔声对莪菲莉雅说道:

“听说你好几天没去花园了,今天本王陪你去花园散散心如何?”

莪菲莉雅点点头,戴维牵着她的手来到花园的凉亭里。此刻暴风雪刚停,雪后的花园银装素裹,如诗如画,仿佛置身于仙境中一般。树枝上挂满了晶莹剔透的冰柱,在月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山茶花、风信子、铃兰、杜鹃等花卉在雪夜中悄悄绽放,暗香浮动扑面而来,更衬得整个花园如同粉妆玉砌一样。戴维命仆人们升起炉火,放下厚厚的帷幔,管家又送来了各色甜品、热汤和葡萄酒。莪菲莉雅缩在温暖的贵妃榻上,品尝着热气腾腾的南瓜汤。戴维在一边烤肉给她吃,莪菲莉雅见戴维对自己温柔体贴,也将前几日的恐惧抛到了九霄云外,满面笑容。肉片在火焰下翩然舞动,瞬间化成诱人的金黄色,温暖的亭子里飘荡着烤肉浓浓的香味和卤汁的芳香味,让人忍不住食欲大开。两人吃饱喝足后,打开帷幔,只见一轮圆月如晶莹的玉轮悬挂在夜空中,整个花园都笼罩在淡淡的水华之中,雪地像一片波光粼粼的银色海洋,散发着梦幻般的光泽。在这个美丽的月夜里,情人间的窃窃私语汇聚成一支甜蜜的旋律……

一个星期后就是圣诞节了,按照以往的惯例,戴维必须去王宫陪王兄过节。他不得不与莪菲莉雅分开一段时日,便在她耳边说了些悄悄话后就离开了。上了马车后,列问道:

“殿下,为什么不带王妃一起去王宫呢?”

“莪菲莉雅胆子小,不喜欢和那些贵妇打交道。那帮贵族又都是些无耻之徒,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的美人。”

“殿下做得对!王妃美貌盖世,性格又温柔善良,是多少男人的梦中情人,那帮京城贵族一见到王妃必定不安好心!”

戴维点点头,和列向京城奔去。

莪菲莉雅一人呆在班杰堡中,每日也是百无聊赖,只能靠看、绘画、弹钢琴、听故事来打发时间。圣诞节前夕,管家让舞姬们送给她一个礼盒,打开一看,竟然是一盏来自东方的宫灯!宫灯上雕刻着美丽的鸳鸯图案,并悬挂着华丽的珍珠流苏,坐在这盏宫灯边看写字,不仅光线柔和不刺眼,而且一点烟气也没有。点上蜡烛后,明亮清郁的烛光令宫灯金辉银烁,让人仿佛置身于东方那神秘而又繁华的宫廷中。

“小姐,这盏灯真是太漂亮了!”萨拉兴奋地说,“以后晚上看写字的时候点这盏灯,就不怕刺眼睛了!”

“殿下为了王妃晚上看不刺眼,在京城一家名叫东方小镇的商店中花10个金币买了这盏宫灯,真是好大方啊!”苏菲不无讽刺地说道。

“10个金币!”萨拉也惊叫起来,对莪菲莉雅吐了吐舌头说道,“大王和夫人整日在雪山上花天酒地,一年最多也就用了5个金币。”

“是啊!”苏菲又对莪菲莉雅刻薄道,“我们在班杰堡中工作的侍女一年年薪才1个金币,这还是殿下体恤我们,京城其他贵族人家的侍女只有500个银币。殿下封地上的几个村庄,除了少数的庄园主,大多村民一家子一年也花不了1个金币,王妃的这盏宫灯,要人家一家操劳十年才能买得起呢!”

莪菲莉雅只盯着宫灯看,一心想着戴维对自己的柔情蜜意,完全没有听见苏菲在说什么。她让舞姬们离开后,自己又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真希望殿下能快点回来!

圣诞节终于到了。管家命人把整个城堡打扫得干干净净,又在圣诞树上挂满了各种色彩斑斓的装饰品。做完这一切后,管家才请莪菲莉雅下楼来品尝圣诞大餐。莪菲莉雅见圣诞树散发着清幽的芬芳,小巧的蜡烛和家制的金银丝织品让其闪闪发光,为冬日的夜晚增添了无尽的温馨和浪漫,她的心情才稍稍舒畅起来。又见长长的餐桌上铺着缀有蕾丝花边的雪白桌布,四个枝形大烛台,每个可以点十根形色各异的蜡烛,正照亮着满桌的美酒佳肴。还有刚从花园里采来的新鲜花卉正插在瓷盆中,端放在餐桌的中间。莪菲莉雅见桌子上火鸡、三鱼、顶级鹅肝、汤羮、蛋糕、布丁、热饮、糖果、圣诞红酒等应有尽有,便坐了下来,管家立刻在她面前摆上精美的银餐具和透明的水晶杯。莪菲莉雅让仆人们也一起坐下吃饭,仆人们立刻欣喜若狂,大吃起来,并一起喝了圣诞红酒。莪菲莉雅不想饮酒,便要了热咖啡,她吃了一块带有柠檬清香的三鱼,又品尝了那烤得油汪汪的火鸡,它的肚子里装着迷迭香、火腿、面包、培根、蘑菇、土豆、巧克力、草莓酱饼干等,味道十分鲜美。接着,莪菲莉雅又把那鹅肝、海鲜汤、玫瑰布丁、果酱软糖、树莓纸杯蛋糕等都浅尝了一遍,虽然桌上的每一道食物都色香味俱全,但因为戴维不在她身边,她依然有些郁郁寡欢。吃完晚餐后,仆人们见王妃因思念亲王殿下而闷闷不乐,便轮流为莪菲莉雅表演圣诞歌舞剧,莪菲莉雅看得津津有味,这才打开了心结,把不快抛到了九霄云外。

夜深了,仆人们都回房休息了,莪菲莉雅和萨拉也回到卧室,苏菲却送来一壶蜜桃酸奶,说是厨房新做了给她品尝的。莪菲莉雅喝了一杯,清甜丝滑,她十分喜欢,萨拉嘴馋也喝了一杯,结果没多久,两人都晕倒了。苏菲用黑布袋装了莪菲莉雅和萨拉,悄悄来到花园里。果然城堡里的佣人们喝了特制的圣诞红酒都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她一路走来没有遇到一个侍卫。接着,她爬上梯子,把黑布袋交给了围墙外面的人。

当戴维从王宫归来后,却发现莪菲莉雅和萨拉都失踪了,可守门的侍卫坚持表示她们两人没有外出过。戴维命令所有人去寻找,却一无所获,爱莉莎跑来对他说道:

“殿下,那妖女肯定是跑了!她根本没爱过你,之前一直对你虚情假意,就是为了让你放松警惕,趁你不在时好逃出班杰堡。”

戴维并不理睬爱莉莎,依然命列全力寻找一切线索。他担心莪菲莉雅被汉斯抓上了雪山,便和列去了雪山寻找,可雪山上空无一人,曾经繁华的宫殿已经破烂不堪,白露院里也没有任何人。当他们失望想走时,却听到阁楼上传来了声音。列走上去一看,萨拉竟然被绑在阁楼上!列替她解开绳索,喂她喝了一点热水她才醒过来。

“你和王妃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王妃去了哪里?”戴维急切地问道。

“殿下,那天仆人们为逗小姐开心,轮流给她表演圣诞歌舞剧,小姐回房后,苏菲送了一壶蜜桃酸奶给我们喝,然后我们就不醒人事了,等我醒来后就被绑在这里了。”

戴维命令列驾车,带着萨拉一起回班杰堡。一回城堡,他立刻让苏菲来房,同时让萨拉指认她。

“对,殿下,就是她送蜜桃酸奶给我们的。”

“王妃究竟在哪里?谁指使你这样做的?”戴维大声训斥苏菲道,“你知道伤害王妃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你老老实实地说出幕后指使之人,本王就饶你一条性命,否则立刻让人把你拖去地牢严刑拷打!”

“殿下饶命!”苏菲吓得魂不附体,“是爱莉莎小姐指使我这样做的!我母亲病重无钱医治,她给了我许多金银珠宝,只是有一个条件,让我向她汇报王妃的一举一动。我都一一告诉了她,她之前故意把汉斯按插在花匠中间,趁他们来班杰堡修葺花园时,让汉斯把王妃带走。那件事没成之后,又让我迷晕城堡里所有的仆人,把王妃装在黑布袋里然后交给她。”

戴维怒不可遏,命人传爱莉莎、查瑞和本森将军一起来班杰堡。三人来了之后,戴维指着爱莉莎一顿训斥,令她立刻说出王妃的下落。本森将军得知女儿的荒唐行为后,急得满头大汗,连忙请亲王殿下息怒;爱莉莎依然嘴硬不肯承认,指责苏菲栽脏嫁祸;只有查瑞冷静地说道:

“殿下不用担心,我知道王妃在哪里。”

查瑞带着戴维来到雪山脚下,分开两棵松树,只见里面还有一片不为人知的天地。小时候,他们兄妹两人玩捉迷藏时无意中发现了这个秘密基地,查瑞怀疑妹妹将莪菲莉雅藏在了这里。戴维一路寻找,果然发现莪菲莉雅穿着单薄的衣服被绑在一棵大树上,因连日的暴风雪而被冻僵了。戴维替她解开绳索,抱着她回到了班杰堡,把她放在浴室的温泉池里沐浴,但莪菲莉雅仍然昏迷不醒。戴维替她擦干身体,穿上白色的纯棉睡衣,又把她抱上大床,盖上温暖的蚕丝被,命人升起壁炉,又搬来几个火炉放在卧室里,自己则坐在床边照顾她。管家进来通知他道:

“殿下,爱莉莎小姐求见您。”

“不见!让她滚!”戴维厌恶地说道,“你去通知守门的侍卫,从今以后不准她再进入班杰堡!”

于是,管家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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