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醒来的女人们,这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看到院里一地的尸体,顿时吓得惊声尖叫。 外面,举着火把的村民们也赶到了。 “咋了?这是咋了?啊,死人了?” 赵富贵冲进小院,随即赶忙朝杨林看去。 看到杨林好端端的站在那,他这才长长松了口气。 “杨林啊,这是咋回事啊?他们都是谁啊?” 赵富贵慌忙询问。 杨林随手指向那个活口道:“他已经招了,他们都是刘地主派来杀我的。” “啥?” 赵富贵倒吸一口凉气,猛地一拍大腿。 “好他个刘有财,真是吃了豹子胆了,竟然还敢雇凶杀人!” “可……可这是咋回事?他们咋都死了呢?” 赵富贵不解地问道。 刚刚赶来的村民们,已经聚了一大堆,都不知道发生了啥,探头探脑地朝院里张望着。 杨林面不改色:“今晚我家轮流守夜,看到他们拿刀闯进来,我和娘子们拼死抵抗,幸好有惊无险,被我们干掉了两个,还剩两个活口。” “原来是这样……” 赵富贵点了点头,可是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儿。 不等给他思考的机会,杨林立刻说道:“三叔,刘有财派人杀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依照咱们大乾律,应该能治他的罪吧?” 赵富贵顿时眼睛一亮。 “没错!雇凶杀人,是大罪,刘有财这回完蛋了!” 赵富贵差点笑出声来。 最近这几年,刘有财始终威胁着他村长的位置。 而这件事后,刘家必败无疑! “还请三叔为我筹划。” 杨林塞给赵富贵一小块银子。 自己初来乍到,原本的杨林也只是个迂腐的生,完全不懂诉讼和官场上的门道。 大乾没有后世那般严明的律法,杨林自然不会天真的认为,只要自己有理,就一定能打赢官司。 赵富贵虽然只是村长,但他有县城赵家的人脉,同时也是个老油条,更想扳倒刘家,遇到这种事,比自己更专业,也会更上心。 果然,赵富贵接过银子,嘿嘿一笑:“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三叔,三叔保证给你办的漂漂亮亮的!” “嗯……” 赵富贵捏着下巴,稍稍想了想,说道:“这样,这不是还有个活口吗?现在就准备笔墨,让活口认罪画押!” 说着,赵富贵转过身,冲着外面围观的村民们喊道:“大伙儿今天也都亲眼所见,刘地主派人来杀杨林,幸好杨林有所提防,没让刘家得逞,诸位看到了,那就帮做个见证,等下都来按个手印!” 随即,赵富贵同杨林一起,查验了这些黑衣人的身份。 确实都是刘家的家奴! 其中三个,都是刘家从别处买来的。 但有一个,原本就是靠山村的人。 “这不是王老三吗?” 看清那张脸的时候,赵富贵一怔。 “好他个王老三,猪油蒙了心的家伙!外人要来杀你也就罢了,他好歹也是咱村的人,真把自己卖给刘有财认贼作父了?咋能下去手呢,哎,这个王八犊子,也不为他哥哥着想!” “他哥?”杨林疑惑。 “王贵呀!你不知道他是王贵的弟弟?” 杨林茫然摇头。 “唉!”赵富贵叹息道,“王家兄弟是逃荒来的,前些年家里太穷,过不下去,这王老三也算有些情义,就主动卖身为奴,换了些钱,好让他哥哥带着侄女活下去。” “但没想到,这杀千刀的,跟了刘有财那老王八之后,竟然也变了。” “你帮了他哥还债,还给他哥找活干,他竟然还来杀你,真是天打雷劈!呸!” “原来如此。” 杨林也恍然大悟。 赵富贵却是不解气,抬腿就要踹地上的王老三。 “哎哎哎!” 杨林连忙拦住。 “三叔你误会了,他们确实是一伙的,但王老三进来之后,就大喊着朝我报信,最后也是被他们自己人捅了一刀,我想他也是被逼无奈吧。” “哦?” “他还有气儿,既然是王贵的弟弟,那就试着救一救,看能不能救活。” 赵富贵却是微微皱眉:“伤的这么重
,救不活了吧?” “试试看!” 杨林说道:“娘子,你找根缝衣针和一根细线来。” “大姐,你去烧点开水。” 王老三身上的刀伤,是在肋间,伤口挺深,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内脏。 如果伤到内脏,那就没有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了。 但如果没有伤到内脏,及早缝合,就能避免失血过多而死! 众人听到杨林要找缝衣针、烧开水,都不明所以。 直至烧好了水,准备好了针线,将细线和针在开水里烫过之后,杨林掀开王老三的衣服,擦去伤口周围的血渍,拿针便准备缝合。 周围所有人全都看得惊呆了。 他是要用针线,去缝合皮肉? 就算缝起来,人能活吗? 众人都大眼瞪小眼地盯着杨林。 此刻别说外人,就连杨林自己,也是心中打鼓。 他不是医生,更没做过外科手术,只是凭着上辈子所学浩如烟海的庞杂知识,了解过缝合伤口的原理。 王老三的这种伤口,可以使用八字缝合法,不仅方法简单,而且还能快速止血。 只不过理论是一回事,实际操作又是另一回事。 伤口处鲜血还在汩汩渗出,拿着针的手刚靠近皮肉,手就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明明皮肉近在咫尺,却是说什么也扎不下去。 杨林再次深呼吸,不住地告诉自己,不要想太多,就当这是在缝衣服…… 终于,这一针穿过肉皮,扎了下去! 围观的众人全都倒吸一口凉气,不少人更是震惊地望着杨林。 此时很多人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感觉到,杨林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 这第一下突破了心理桎梏之后,杨林的手也不抖了,手速也变得飞快起来。 伤口只有四厘米左右,八字缝合法几针下去,皮肉便已收紧,出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止住了。 直至完全缝完,杨林却像是累瘫了一样,满头虚汗,坐在了地上。 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他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