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刚从别院回来,就有人上门提亲,韩千千看了拜帖上所写内容,即羞且恼。羞的是议亲,恼得的也是议亲,她心中只有秀哥哥一人,谁稀罕那个什么来君叔,来家!
韩小娘作为一个黄花大闺女,一时间内心慌乱,将拜帖丢在几案上跑进了闺房,坐在床上兀自羞愤不已。不过待平息之后,又觉不对。
“我曾听闻秀哥哥有个亲眷,家住长安北阙甲第,好似便是姓来,难倒。”韩千千是个极聪慧的女子,想到此处激动起来。
“阿翁!”她怯生生的又走到厅堂,看到父亲正在吃饭,便也坐了下来。
“冒冒失失,成何体统!一副拜帖何至大惊小怪如此,快用了餐饭陪阿翁说说话。”韩统宠溺的朝小女儿说道。
“嘻嘻,离别多日,千千十分想念阿翁。阿翁可有想念孩儿?”韩千千朝老父撒了个娇道。
“你阿母早丧,阿翁鳏居多年,只有你陪伴左右,如何不想念,哎!”韩统叹口气道。
“有兄长在侧,大姊也时常过来看望,阿翁何故叹气!”
说到韩兆,韩老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提到大闺女却又露出宽慰之色。
经过上次王宗之事,他也晓得了儿子在太学不务正业,疏于管教,才引来这么大的祸事。
便见他又叹口气道:“你已年过20,婚嫁之事再也拖不得。阿翁心中虽是不舍,又怕遇到王宗那般不良子,误了终生,却如何向你阿母交代!”
闻言,韩千千小脸一红,扯着韩统的胳膊道:“孩儿只愿陪在大人身边,才不要嫁人!”
“哈哈,谁家女儿有不嫁人之理!”韩父将筷子放下,叫仆人把残羹收拾了。
父女两个便说起话来。
“千千,这拜帖乃北阙甲第来家所下,帖上究竟写了何言,叫你惊怪如此?”韩统问道。
韩千千红着脸,开口道:“拜帖乃来家家主,来歙来君叔所写,贴上所说所说。”
涉及到婚姻大事,做为女儿家到底有些难以启齿,韩千千支吾片刻才又说道:“来家主所言,欲要后日登门拜访,与族中子弟保媒议亲。”
“哦?”韩统闻言捋了捋胡须,沉思起来。
作为一个小市丞,对于皇室成员和一些朝廷大佬,他还知晓一二。至于长安城中其他众多豪门望族,就了解有限,毕竟圈子不同。
这来歙,来君叔,是何等人物,韩统不曾听闻。不过所居乃北阙甲第,想来也是豪右之家。
韩老爹看着女儿羞红了脸庞,笑着道:“既然来家主下帖议亲,不可失了礼数。明日派人上复来家,与阿娇你配选良人!”
韩千千闻言心中暗喜,只是脸更红了,又和老爹撒起娇来。
看着女儿乖巧模样,韩统思绪万千。他最疼爱的便是小女儿,当年与自己走街串巷,不知受了多少苦难。而经历过王宗事后,也熄了将女儿许配王公贵族的念头,只愿寻个良人,门第相配,白首偕老就好!
收了思绪,父女两个又说上一会儿话,各自安寝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罗阳早早起床,洗漱完毕后坐立不安的等待韩府回帖。
果然到了巳时,有人登门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