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婉决绝,皇后却不敢草率,这毕竟关系到一个女子的后半生。
“你真的想好了吗?你父亲哥嫂都同意吗?”
和离对娘家来说,是一件大事,皇后不得事无巨细地问清楚。
“皇后娘娘请放心,我既然已经下了和离的决心,就一定会说服父母和哥嫂。”
“我有和离之心,已不是一两日了,我可以忍受没有夫君,却不能忍受有了夫君,却还要守活寡让人笑话。”
“皇后娘娘也知道,最近外面传得沸沸扬扬,你让我以后还怎么抬得起头”
宁婉眼神悲戚,眼眶里早已噙满泪水,皇后看在眼里,也不禁有些心疼。
“皇后娘娘,当初我嫁进王府,是因为天威难违,我认命,但如今,王爷回来了,我却成了贵妃和王爷的眼中钉,娘娘,您就可怜可怜我吧。”
宁婉又一次给皇后跪下了,眼泪再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看到宁婉可怜的样子,皇后想起了自己即将出嫁的女儿,她终于下定决心。
“你这孩子,快起来,本宫答应你,会劝说皇上下一道旨意,让你离开王府。”
“多谢皇后娘娘。”宁婉的眼泪流得更多了,有激动,也有喜悦。
当今皇上仁德,现在又有皇后娘娘相助,宁婉就不信,陆议和刘贵妃会不同意和离。
更何况 ,外面的流言越传越广,陆议的压力不会小。
这几天,刘贵妃不止一次打发桂嬷嬷过来,请宁婉去慈恩堂说话。
宁婉知道她想说什么,她不想和刘贵妃有过多的纠缠,做无用功,就以有事为由,推却了。
请了几次她都不去,刘贵妃亲自登门了。
开口便是兴师问罪:
“看来我现在想请你,都已经请不动了,你不要忘了,只要我们一天没有签字,你就还是王府的儿媳,不敬公婆,那可是大罪。”
刘贵妃开门就给了宁婉一个下马威。
宁婉却并不怕。
“娘娘,你久不管理内宅,可能不知道一个当家主母,一天有多少事在等我。”
“快要年下了,庄子里的账目,过年的开销,该送礼的名册,送给宫里年礼,这些都要我来操持安排,现下实在抽不开身,还望娘娘见谅。”
宁婉这样一说,刘贵妃一时没话了。
是的,已经年下了,离过年只有不到一个月了。
官宦人家往往这个时候最忙,想要打点的关系,想要拉拢的人,在这个时候是最好找理由联络的。
宁婉虽然提了和离,蔺王府的事项,她却没有撂挑子,把每一项都落实下来了,她做婆婆的还有什么好说的。
找不到宁婉的错处,刘贵妃干脆开门见山。
“别的我不管,我问你,外面的流言,是不是你散布出去的?”
她气势汹汹,心里早已经认定就是宁婉散布的。
宁婉一脸无辜样,十分不解地说:
“娘娘都说了,外面的是流言,流言是长舌妇们最喜欢的东西,只有无聊的人才会在意这些,我没有那些闲功夫。”
“就算是长舌妇们嚼舌根,但她们哪里会知道那么多,连细枝末节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刘贵妃显然不相信宁婉的话。
宁婉冷冷一笑:
“府上的下人,和我们走动频繁的亲戚,只要细心观察,还怕发现不了不寻常的地方,又哪里需要我去散布。”
夏霜儿来府上这么多年,虽然对外是婢女,但在吃穿用度上,却比一个小妾还要好。
还有陆议对她的态度,他们之间没有关系,说出去鬼都不信。
否则,云溪又怎么会骂夏霜儿狐狸精,还要出面教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