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离开,秦萧问,“哥哥可还算满意?” “差强人意,勉强接受。” “嗟”地一声,抬眼、正对上徐徐而来的某人,时间让曾经那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变得更顾盼生辉。 低声问哥哥,“你跟他说得?” “接你电话时,他就在旁边。” 既然是恰巧,反正也是要见的,何必纠结于早晚。 身后一声“萧萧”让原本内心欣喜的三人霎时蹙眉。 秦覃和某人为久而不见归来的秦萧而开心,助理贺州为老板和秦萧而开心。 从声音已经辨别出是谁,秦萧头也不回,“哥”。 不必多说,秦覃已然会意,嘱咐贺州,“小贺,你和萧萧先去车上。” “好。” 身后的人还紧赶着步伐往这边小跑而来,正对秦萧的某人在她路过自己身边时就拉着她离开。 边走那人便打电话让司机赶来,刚出来,秦萧就要被人带上车。 贺州挡在车门前。 那人用眼神骂人。 身为总助,贺州游刃有余地微笑应对,“季总,我们覃总说了,让我、一定、护送好小萧总回去,毕竟家里老萧董、秦董、萧董都还都等着呢。” 抓着她手腕的手还没放下,此时此刻有许多想问、想说的话,但好像还没开口,就不得不放手。 秦萧道,“外公、爸妈都在等。” 是不得不放,但又不想,只好问,“我能不能送你回家?” 贺州注视着秦萧表情,只要她表现出不愿。 秦萧看着他,“季俭,我不回来,是我不想吗?” 原因彼此都很清楚,包括贺州在内,在场的三人沉默。 他紧抓的手瞬间无力,直到松开。 秦萧先上车,许久未见,司机方师傅跟她打招呼,“小萧总”。 “方叔。上次听哥哥提到你腰疼,让做的理疗还有在继续吗?” “前段时间疼得厉害,也许坚持做着,现在好多了,近三个月没再疼过,麻烦小萧总和您同学了。” “都是自家人,你身体可不止是你自己的。记得你家女儿上大学了吧?” “是啊。” “毕业后要是她不嫌弃,就来帮帮我吧。” 听后,方师傅十分感激,秦萧说是帮她,可企业入职,每年都能看到人事部拿着大堆的简历,最后发出去的,不过从中重重筛选到最后的几个人罢了。连连感激,“谢谢小萧总。” “都是自家人,方叔就别客气了。” 贺州在车后放行李,随后坐到副驾。 “哥哥这一年忙吗?” 眼神注视着往这边走来的秦覃,“自你离开,覃总一直不停,忙的时候日夜轮轴转,今早刚到公司,得知您要回来,立刻处理了重要、紧急的事情,原本的会议也压缩在最短时间完成,来机场的路上,还在车内与合作方开了电话会议,处理了重要的事物。” 话毕,秦覃开车门。 手机停留在浏览界面,秦萧无缝衔接,似乎刚才在车内什么也没谈,只一直在等待一样,“说清了?” “嗯。” 秦覃眼神盯着秦萧,“你知不知道自己,但凡向周围询问或者关心家里人时,手机总会打开小说。” 那眼神明显暴露了她,秦覃勾唇一笑。 “所以,最近在看什么?都市言情?还是……虐恋情深?” 秦覃这话明显意有所指,而方师傅一直等待着秦覃发话。 秦萧眼神示意,秦覃先放下询问,先说,“方叔,咱们走吧。” 薛杉已经赶出来,车子路前,秦覃故意放下车窗,薛杉从被秦覃背后留下的空隙处,看到了车内的秦萧——头也不回的秦萧。 盯着手中的照片,此刻的薛杉冷哼自嘲,原来一直以为自己驰骋情场,不会动情,可没曾想,不是每个浪子都能有一个回头都会等着自己的人。 虽然看到了秦萧,但先看到的却是秦覃很不友善的眼神,甚至算得上怒火中烧。 贺州从后视镜观察到秦覃和薛杉瞬间的对视。 落下的车窗,一阵冷风吹来,缭乱了秦萧左侧的头发,仅穿着薄毛衣、毛妮外套还脱掉的她抬头,转头看向秦覃,“就算没回答你问话,也不至于要开窗让我冷静吧?” 原来被她误会了。 贺州说“小萧总,其实刚才覃总是……” <
> 秦覃看到穿着单薄的她,脱下自己上车还未来得及脱下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盯着她问“所以,到底是什么?” 把手机递向她,“你自己看咯。” 秦覃眼神盯着她,你确定? 秦萧坦然。 “我要看的,可不是……” “知道,界面也不是小说。” 秦覃拿过,看都不看直接按了关机键,屏幕熄屏。 秦萧拿过,按了开机,屏幕转向秦覃,居然开了机。 界面自然在刚才微信上,显示“加入黑名单”窗口,然后将屏面转向自己和哥哥,按下“确定”。 拉黑的,正是季俭。 还不忘说,“薛杉早在登机前就已经拉黑了。” 秦覃还在疑惑,“我……可以解锁你手机?” “嗯,原来就是啊,小时候我就能开你手机了,可能咱俩异卵双胞?”靠近盯着哥哥五官,用食指摸摸,又疑惑,“不过明明长的不一样啊。” 贺州从后视镜看到秦覃泛红的耳朵。 看不到的右拳也紧攥在身后。 一个刹车,秦覃的胳臂挡在秦萧身前,手掌护着她额头可能会磕到的前座,完全没注意他刚才为了脱下外套,而解开的安全带。 秦覃护着秦萧的同时,她的左手紧紧拉住哥哥,手机摔落在地垫上,右手护在秦覃身前,也是可能会被撞伤的额头,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被勒得泛疼的肩头。 回头的贺州也注意到了秦覃解开的安全带,看到两人敏捷的反应,不约而同护住对方的样子,不禁微笑。 方师傅道歉,“不好意思,都怪我。” “没事”秦覃平静带着劝慰,“是刚才的孩子突然窜出马路,还好方叔反应快。” 披在身上的衣服也掉落在地垫上,秦覃帮她披上。 秦萧二话没说,帮他系好安全带的同时,才再系上自己的。 见他却在帮自己捡手机,起得结果就往一边扔。 还把披好的外套踢掉。 虽然在使小性子,但也知道,她是后怕。 再次耐心捡起,轻拍灰尘,又为她盖在腿上。 见她依旧生气,头偏向另一边窗外。 语气宠溺,“怪我,但穿着裙子呢,不是怕冷嘛。” 正好前方是岔路,秦覃道,“去我那。” “好。” 又问贺州,“你刚才说,爸妈几点回来?” “下午四点班机,晚上九点到。” “外公呢?” “在郊外庄园,今日请了故交好友,怕是明早才能回来。” 秦萧也知道,突然跟爸妈说回家,他们一般都不会在家。 刚才贺州不过是帮忙找了拒绝季俭的借口。 不过去秦覃那?难道……“你没在家住?” “早上从家过来,一路早高峰太堵,路上太耽搁时间。” “住多久了?” “一年。” “我刚走你就出来了?” “在你离家前,只是那段时间,你没注意我不在家。” 提到一年前,两人相视的眼神都有些避讳。 “这儿很好,只是看上去太沉寂,要是买点鲜花、再换些装饰品,应该会好些。” 秦覃递给她温水,“你知道我对这些一窍不通。” “那我就按自己喜好啦。” “嗯。” 贺州已经帮忙把秦萧行李放进客卧。 秦覃却说“放主卧吧。” “客卧很好。” 贺州看向秦覃,见他点头,才说,“那我打扫收拾一下,方便小萧总住。” “今晚我住这儿?” “怎么?嫌弃啊?我刚不是说了,让你去主卧嘛。” “我还是回家吧,阿姨在,应该已经打扫好了。” “明早周二,今天的例会没开,我推迟到明天了,你回来总要去露下面吧。” “有你在,我干嘛要管。” “可日后呢?比如刚才,如果不是方叔……” 秦萧知道他要提“我去。” “好。”他也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把剩余的话说出口。 中午叫了外卖,三人吃完,一同收拾家里卫生。 <
r> 请了小时工过来,贺州轻松不少,秦覃和秦萧外出购物,家里不得不留贺州看顾。 超市,买了不少日用品,都是些秦萧注意到秦覃家里没有的,整理归总,再按照清单购买。 又去了花鸟市场,买了些鲜花和一对小乌龟。 “还以为你会买鱼。” “小动物总是要精心照顾才好长大,买鱼你有时间喂,可换水、开氧气泵、清理鱼缸,我买了,你有时间养?还是乌龟更加合适些。” “好吧。” 到鲜花市场,她问得都是一些好养活的,比如绿萝、多肉或是君子兰。 “还以为你会买鲜花,就像是插在花瓶里的一束。” “送女孩很好,但生活中要养,还是带着些泥土的更好,存活时间更长久些。” 这话乍一听没什么,可还是触动了秦覃。 无意脱口问出,“萧萧,你是不是还在意季俭?” 摇头。 问完,秦覃后悔了。 两手攥拳,任凭指尖戳着手心。 秦萧知道,走近,拉起哥哥的手,把他双手五只一个个拉开,拇指揉着他掌心。 “他那时想得,无非是:不连累、不拖累。可是一个对我连信心都没有的未婚夫,就算参加了原本的订婚宴又有什么意义?感情我不强求,是我的、逃不掉,不是的、求不来。” “萧萧”满眼的愧疚心疼。 无助坐在沙发上的他,低头、蹙眉,“对不起,都是我。” 秦萧没注意到,就在机场、就在季俭拉住她手腕的同时,秦覃的眼神与季俭对视。 宛如两个敌人。 “哥”秦萧依旧帮秦覃揉着手心,未散去的红印在掌心相视相连而成的波浪线,“不怪你,商场如战场,季叔叔是因为压力过大,季家当时并没有那么难以支撑,只是季俭的自尊心不允许在那时候和我谈婚论嫁,哪怕只是订婚。” “你什么意思?” “季叔叔从季俭五岁起每年他生日都会送一份礼物,说是礼物,但其实都算是资金积累,当年也许是他的自尊心,也许是对我们家产生了误会,是我和他直接没什么感情、不存在缘分。” “萧萧,其实我……” “哥,我累了,想睡会儿,晚饭就不吃了。” “好。” 贺州听到,问秦覃,“覃总,您倒是说啊,您不说,小萧总怎么可能知道呢?” “你忙完了吗?” 带着手套、穿着西服,拿着马桶刷从卫生间冲出来的贺州回答,“基本上,都清理好了。” “那麻烦你做道红烧肉吧,买好的食材都在厨房,米也从超市买好了,记得再做个汤。”拍了拍贺州肩膀,就往着房去处理工作了。 “诶,我忙了一天……” 没等贺州拒绝,秦覃道,“通知明早十点半开会,你忙了挺久,明天12点以后就休假吧,给你一天半的假期。” “带薪嘛?” “带,算出差,带你女朋友去玩,五千内给报销。” “谢覃总!” “不过……” 贺州立刻回答,“手机带身上,随叫随到。” “行。” 秦覃没走两步又返回。 贺州立刻说,“您不是刚出口的话就想反悔吧?” “我是想说,做完记得临走前跟我说声,萧萧如果起来,立刻告诉我。”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