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城的军营驻扎在城楼附近,几个帐篷呼噜声起伏不断,最靠边的小帐篷却散着弱光。
几个士兵,还有一个穿着便衣的男子,便衣男子开口道:“要不玩点刺激的?”
“你说这寡妇不从我们,多没劲,不如我们比比谁能最先让她从?”
“这个2主意好,难得见到这么好看的寡妇,要是和以往一样,确实没劲。”个子高点的士兵说道。
“明天开始吧。”便衣男子捂了捂嘴,说罢,扳动一根手指向外走去,骨节清脆的声音在这篷中回荡。
帐篷内,那几个士兵走后,恢复了安静,地上躺着茶色麻衣的女子在熟睡,她头发凌乱,褐色发巾遮盖在男童半脸上,这孩童趴在她脚下同她酣睡,一盏蜡烛烛光摇摇的照在她们身上,隐约间,可看见孩童额头上有道鲜红的痕迹已然凝固。
翌日清晨,客栈同昨日一样,照旧无生意,倒是周城的街道却多了不少人,围成一圈站在城门口,十分热闹。
安柃瑜难得睡到自然醒,她穿上一套清水蓝交领长衫,长发用木簪盘起。
走廊静悄悄,不见一人,她走下楼,一楼也是如此,柜台见不到人影,她转身向院子走去。
园中唯有的空地,栽了一片竹林,竹子从竹箨中迸发苦节,郁郁葱葱,宛如水墨画。
画中轻点一笔,飘出微风,竹叶沙沙作响,忽悠,不知何处的风,竹叶化作雨滴落在土壤之上。
安柃瑜看向那风的出处,她微微怔住。
黑衣少年手握长剑,剑如春雨柔和,他弯手收回剑身,大步朝她走来,浅笑道:“小安公子,可睡好了?”
“差不多吧,”安柃瑜点头,“不过,他们人呢?”
这一清早,洪福不在,李阳也不见人影,就连穆远和林惟君也不知去哪。
潘亦宸抬眼看了看林惟君的房间,门敞开,里面旗子重重落下,林惟君委屈地说道:“二皇子,要不你另找他人吧,在下输的可谓是惨不忍睹。”
“那就多磨练,这里只有你会下棋,闲来也是无趣,说不准下局你就赢了。”穆远说道。
“多谢二皇子指点。”他将棋子从新整好,交给对面之人。
新局开始,洪福匆忙跑回店里,手中的菜随意一扔,声响之大,安柃瑜被吸住看过去。
洪福擦擦额头的汗,很明显他是跑回来的。
安柃瑜见他就急匆匆的,好奇问道:“洪福,你这是有什么急事吗?”
洪福闻言,回道:“小安公子,要一起吗?我刚刚买菜回来时,隔壁老汪说城楼今日有戏看,大家伙都跑去凑热闹了。”
“真的吗,我同你一起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客栈门,潘亦宸今日已练完剑,他看安柃瑜头也不回的跑走,周城不太平,便紧跟其后。
屋内,棋盘上黑棋多余白棋一子,林惟君惟君面色喜悦道:“二皇子,这次终于轮到在下了。”
穆远淡淡一笑道:“那可不一定,棋局未定,切忌不要太早高兴。”
周城不大,客栈所在之地离城门小跑也只要一盏茶时间。
城楼下早已人满,大部分都是听闻有戏跑来凑热闹,安柃瑜个子小,她挤过人群,穿到人群前,却看到空空如也,连个戏台子也没有。
这时,有个士兵拎着个孩童走到那中央,他露出一口牙,门牙中缺了一个,喊道:“今早放出消息,告知大家的戏,就是想借此名头,将大家聚来,告知不交保护费的下场。”
众人闻此言,都疑惑地看向他,一个不过七八岁的孩童和这保护费有何关系。
那士兵像是知道他们的想法,扯着嗓子道:“各位肯定疑惑这孩童是怎么回事?我带这孩童就是想说不交保护费,会危及全家,若是敌人来了,他们定早已将这孩童杀了。”
说的头头是道,众人似乎被他说的有些信服,洪福突然站在安柃瑜旁,低声道:“那不是长寿吗?这不可能啊,我昨日还听老汪说她们母子二人集齐了保护费,怎么会没交呢?”
安柃瑜听着,洪福说出,这消息定然不假,而且就算未交保护费,应当小惩意思一下即可,可眼前的士兵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安柃瑜眼睁睁看着他将那孩童狠狠扔在地上,孩童被这摔劲震醒,他嚎啕大哭,众人站在一边,随这哭声心揪一下。
城楼上站着的人俯瞰楼下,他是昨夜穿便衣之人,今日穿上了军装,他深吸一口气,叹道:“刺激啊,就是不知道一会成效如何。”
“校尉,现在将那寡妇带上来吗?”
他摆摆手,两个士兵拖着一个女人走了过来,女人双眸紧闭,朱校尉蹙眉,抬头纹成川字,开口道:“你去拿冷水。”
没一会儿,一桶清水端来,随着示意,全都倒在那女人身上。
本就轻薄的衣物,此刻紧紧贴在她身上,构勒出线条,朱校尉舔了舔唇,但并未说话,他拿出手掐在那女子后劲,拖到墙围。
女人被冷水浇灌,咳个不停,牙还在打冷战,又被这么一拖,从昨日在家中被人迷醉,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记忆停留在交钱的那刻,她是个女屠户,丈夫早逝,生的貌美,被人换作屠户美人,在周城出了名,为了让长寿好好长大,即使门槛被踏破,也坚决不改嫁。
她半个身子在外面,冷风倒灌,她嘶哑着喊:“长寿!”
朱校尉让另一个士兵拿出弓箭对着下面道:“听说你是屠户美人,昨日一见果然人如其名,你若是从了我们,我们就放过他。”
她咬着牙道:“休想,底下都是街坊邻居,你不敢的。”
朱校尉大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敢不敢?”
城楼下,长寿听见母亲的呼喊,他哭声渐停,嘴唇乌紫,从地上爬起,脚上的长命锁摇动,声声钻进人心,可却无人敢上前。
他哽咽的喊叫着:“娘亲…娘亲…”
城楼上的弓箭拉满,箭头指向孩童心上,朱校尉问道:“你从还是不从?”
女人没说话。
他狰狞的笑了一下,手朝下一摆,弓箭
脱离弓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