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在不知不觉中飞快地度过。
“羽亭,紫珊。”远处忽然传来风洛花的呼唤。
两个刚又拥在一起的人连忙放开彼此,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所以两人赶紧走到一株芍药花前假装赏花。
很快,人随声至,风洛花穿过一片花丛小道来到他们面前,“怎么样,表妹,我种的这些个花花草草还漂亮吧?”
说着,她顺手揪下一朵红色的花骨朵,非常自然地插在邢紫珊发间打趣道,“嗨,你说说,你娘怀你的时候,到底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生得这么绝美的一个女儿来?”
“哪有表嫂这么夸人的,哪有什么仙丹妙药啊。我倒觉得表嫂似我这般年纪时,一定比我好看。”邢紫珊笑盈盈地回道。
“对了,表嫂,怎么不见你在沙家种这许多花?”她好奇地问道。
“怎么没有花,你没见沙家大院里一朵朵的天天争奇斗艳吗。”风洛花没好气地回她。
邢紫珊听出表嫂的弦外之音,无非是沙家父子和女人们的故事。
她有些失落地说道,“哪有什么争奇斗艳,我只见进来一朵,败了一朵,比如邀月楼弹琴那个,比如后院念经修行的那个,哎……”
风洛花未曾想到只几日,邢紫珊便知道沙家这么些秘密。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口快失言,“别提那些个让人揪心的事啦,妹妹若是喜欢花,就从我这挑几盆喜欢的,一会我打发人给你送过去。”
“不用啦,表嫂。让它们开在该开的地方吧。若是我想起赏花,就来这,不是挺好吗!”邢紫珊先给自己埋下了一个常来风家的理由。
“那也成。等你嫁入沙家后,你就是三少奶奶,喜欢什么花就种什么花,三爷要是不听你的,你就告诉我,我去替你收拾收拾他。”风洛花一番话让风羽亭和邢紫珊顿时又苦恼起来。
风洛花怎么会觉察不出,弟弟与沙家未来的三少奶奶之间的关系甚是微妙呢,好像他们已经在这园子里种下了一颗有关情感的种子。
这想法竟让她不寒而栗,她觉得有必要和弟弟道明某些利害关系,不要引火烧身。但不是现在,可是也不能过晚。
临别的时候,邢紫珊问风羽亭要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她说她喜欢善良的小动物,风羽亭亲自抓了一只放在小笼子里递给了她。
美好的时光似乎总是很短暂,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是爱到骨子里的。
…………
从风家回来后,邢紫珊习惯了发呆,一连几天她都坐在梅园的亭子里怀抱着那只小白兔思考着她的终身大事。
她在想,如果不遇见风羽亭,那么嫁给沙行云是不是顺理成章的事。
很显然,沙行云是中意自己的,当然,出于她的美貌,所有男人都会中意她,祥云街上那些火辣辣的眼神足以证明她的与众不同。
可为什么自己对沙家这个仪表堂堂的三爷爱不起来呢?
望着满园的梅树,邢紫珊这样想,为什么姨母不种桃树,不种梨树,也不种其他花卉呢?
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爱吧。就如同自己偏爱风羽亭一样,当然,他也是极其爱自己的,她看得出来他对自己的渴望。
她也看出来当他听见自己与风家有娃娃亲时突然显露出的那份为难,但他还是给了自己“非你不娶”的诺言,可见他是真的爱自己。
就算这份爱与现状那么冲突,他也选择了要爱自己。一想到此,邢紫珊欣慰地笑了起来。
然而在这沙家大院里,沙行云永远是她无法逃避的存在。
有一天趁着邢太太与小扶去祥云街闲逛,只留邢紫珊一人在梅园,沙行云无邀而至。
表妹对自己的不闻不问终于让他有些忍不住了。
虽然他不喜欢主动讨好某个女人,但他还是要去邢紫珊那里试探着问些什么,既然二人已有婚约,那么为什么她对自己如此冷漠。
对于他的到来,邢紫珊并没感到意外,出于礼貌,她假装热情地接待了他,请他落座,给他斟茶。
然后就默不作声坐在方桌的右边,不去看左边的沙行云,也没有问他此来有什么目的。
还是沙行云先开口道:“表妹,在这梅园可住的习惯。有什么需要我的,你尽管开口就是。”
“挺好的,表哥。”她有些神情呆滞地回答他。
她又接着说:“没有什么需要你的,真的。”
她的话似乎是发自内心的一语双关,不觉中道出她对沙行云真实的想法。
沙行云好像听出表妹的话外之音,但没有在脸上表达出来,或许是自己想多了。
这个美丽的女人和自己有婚约,并且他已经看出来姨母对自己是一万个称心如意,一直极力在撮合着这门亲事。
可为什么表妹对自己如此冷漠呢,是自己不够高大,还是不够英俊,还是不够富有?
自己娶她是头房太太,也不是纳小妾,在麒麟镇她会有尊贵的名分,这是麒麟镇很多女人梦寐以求的,可表妹好像并不在乎,从未对自己表达过爱意,这到底是为什么?
“表妹,我们到园子里走走如何?”沉寂了一会儿,他主动说道。
“好。”稍稍思量一下,邢紫珊回道。
两个人来到梅园的亭子里又坐了下来,沙行云坐在邢紫珊身边时,她轻轻地往边上靠了靠,她觉得是沙行云故意挨得她太近。
“表妹,你为何如此冷落我。”沙行云忽然挨紧她,并抓起她的小手问道。
眼前人实在是太美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最终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他曾在梦中与邢紫珊有过床笫之欢,或许是日有所想,才导致梦有所思。
但他极力让自己在邢紫珊面前像一个正人君子。
可是他觉得自己有必要发起应有的举动,对于他而言,她不是外人,不久的将来她就是自己的妻子,是沙家的三少奶奶,就算现在,他对她做什么,都不算过分之举。
就连同榻而眠,那不也是早晚的事吗!只不过他喜欢的是主动地投怀送抱,并不像父亲那般强制性地索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