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仙与生的话本子当晚就摆在了四爷的桌案上,这个故事并不长,即便是细致阅读,半个时辰也看完了。
有了一些新奇的法术加成,这个故事比普通的话本子有趣一些,只不过在他看来生实在太过懦弱和无能了,遇到事情全要靠着狐仙帮忙解决,就连纳了外室也是她去处理的。
四爷回忆了一番耿宁舒那天改编的版本。
狐仙知道外室的事之后,直接踹了生走了,没了她的生自然什么事都办不成,落榜之后跟外室日日争吵。某日两人在街上为了根两钱的木钗争得面红耳赤时,已经成了城中首富的狐仙从城里最大的首饰铺子走出来,一身珠光宝气的富贵闪得生眼睛都快瞎了,狐仙却连个眼神都没给生。
那卷的结尾写着:“好好搞钱永远比搞男人靠谱!”
四爷将话本子放下,心里升起一丝奇异的感觉,她做小财迷,难道是因为觉得自己靠不住?
还没来得及深想,苏培盛进来跟他禀报,“主子爷,之前后院常姑娘的事,有眉目了。”
四爷收敛了心神道:“传。”
派去调查的人进了门,苏培盛就把房的门关上了,那人道:“奴才已经查清楚了,在常姑娘卧床养胎时,后院赵姑娘、钱姑娘两位在她窗子地下说过几回胎大难产、福晋去母留子的谣言,与常姑娘进食变少的时间对的上。”
四爷目光微沉,果然还是有人在其中下了手,“是谁?”
那人回道:“因为是暗中查访,尚未对两人进行拷问,不过自从常姑娘有孕之后,她们跟李侧福晋走得进了许多。”
“学会借刀杀人了,手段比从前高明,有精进了。”四爷的语气里听不出太多的情绪。
他挥手让人下去,眼里满是失望。李氏得宠的这些年也没少被人暗害,他还记得头一回小产的时候她哭得肝肠寸断的模样,可现在,她却变成了害人的那一个。
当年那个单纯娇俏的少女,终究还是被后宅中的尔虞我诈给吞没了。
四爷看着桌上的话本子,把手轻轻放在上面,心道:“宁舒,希望你不要被改变了。”
他静静坐了会儿,叫了苏培盛进来,“传话给福晋,马氏跟随出巡时以下犯上,从今日起禁足自省,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房门一步。另外赵氏钱氏与常氏关系要好,为表心意每日去佛堂给常氏和小格格抄经祈福。”
福晋得到消息,愉悦地笑起来,“爷终于出手了。”
常氏就住在她安排的地方,伺候的也都是她的人,自然是知道这两人想对常氏下手的,但她没管,还特意让那边的嬷嬷宫女给了她们机会。
福晋现在最大的敌人就是李氏,借着常氏和这胎将她扳倒,孩子有的是人为她生。
全嬷嬷带着人亲自去西院走了一趟,找到马氏的时候,她还在李侧福晋跟前给人揉肩捶腿,听完命令整个人就软了。
刚回来的时候她着实还担惊受怕了一阵子,一直没见四爷责罚以为这桩事就过去了,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找她算账。
马氏踉跄着去扒拉李氏的腿,“侧福晋救救我,我不要被关起来!我不要!”四爷一年半载都想不起她这个人来,怎么还会记得放她出来,这就是将她关到死啊!
李侧福晋心中也是慌乱不已,马氏是自己举荐上去的,处置了她就是对自己不满,更何况还有另外两个,爷是知道了内情,还是凑巧?
“你自己犯错到爷的头上,我哪里救得了你?”她冲着田进禄叫,“还不过来帮忙?”
田进禄拿了桌上的抹布飞快塞进马氏嘴里,堵住她所有的话,“马姑娘还是回屋安心反省吧,要是好好表现,主子们自然不会不管你的。”
全嬷嬷哪能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只不过主子爷那边已经清楚李氏做的事情了,马氏说不说已经毫无关系了,就没有出手制止。
等田进禄把人制服了之后,她才朝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几个人上手将马氏拖了出去。
李侧福晋被这突然的变故搞得心头狂跳,“田进禄!让那两个把嘴闭上,要是敢胡说八道攀扯了我,小心她们家里!”
这事即便她不吩咐,田进禄也会去办的,马氏的事小,其他两位的事才大啊。
西院一下午都乱糟糟的,出了这么一些事,后院里人人自危,不过都跟耿宁舒没关系,她正在埋头努力做手工。
在核桃的苦心劝说之下,她还是动手给四爷做了蛋糕之外的礼物。
府里的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安排好了,待到四爷生辰的前一晚,他已经洗漱好准备睡下了,苏培盛进来传话,“爷,耿格格那边来人了,说请您过去一趟。”
“耿格格?”四爷有些诧异,立刻问道,“怎么了?她那出什么事了?”
苏培盛把被派来递话的小高子叫了进来,他赶紧解释,“格格安好,就交代奴才请爷过去,并未说缘由。”
耿宁舒从来不会邀宠的,难不成有什么事要亲口对自己说?四爷有些奇怪,还是披上衣服过去了。
苏培盛提着灯笼走在旁边,心中啧啧,这大晚上毫无缘由地差人过来请爷,也就是这位能请得动了。
四爷大步地赶到了她的院子里,里头的灯光却是黑的。
苏培盛头皮一紧,这耿格格又是闹的哪出,主子爷急急忙忙赶来却被她放了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