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太子作祟,搞了个小插曲,但是连续三天的官办蹴鞠规则,让全汴京城掀起了一股新式蹴鞠的狂潮。
它一方面把蹴鞠的门槛拉低了。
新版规则,皮球可以落地,不像以前那样球不让落地,一下子对于技术的要求就低多了。
在汴京街头巷尾,经常出现三四个顽童用以前的蹴鞠的小球,再摆两个球门,用这样简陋的球场玩起了新式蹴鞠。
而另外一方面,又将职业蹴鞠的门槛拉高了。
从种彦谋一个月,在六支球队上花的钱就可见一斑。
建造球场,可能算是初期投资,后期并不用每个月都造球场,但是光日常饮食和人员的薪水,每支球队每个月就将近三千多两银子,大约是三千多贯钱。
一般人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投资。
更加要命的是,你把钱投下来,还不见得能够夺取冠军。
拿不到那十万两银子的赏格。
其他的赏格金额并不足以支撑球队一整年的开销,必须拓展更多的财源。
这一期加入官办比赛的球队,都被种彦谋接纳到了体系之中,享受门票、悬赏、足彩等各种渠道的分红。
当然,这些分红大部分是进了种彦谋的口袋,毕竟所有的钱都是他出的。但是即使那小部分分红,按照出力的多少,职级高低,分给几个球队的队员、队医和杂务,都足够让他们眉飞色舞了。
无怪太子会盯上这里面的利益,实在是收益颇丰。
当种彦谋将分红运进宫里的时候,皇帝姿态就低多了。
“吾婿辛苦!”
皇帝笑呵呵地看着白花花的银子——如果是用铜钱的话,那个数量就太高了,数万贯铜钱就是数千万枚,排场大得夸张。几万两银子,几辆牛车就拉进宫里来了,白花花的一大片,视觉效果其实也不错。
没听见皇帝的称呼都换了吗?
种彦谋看着皇帝亲切地想上来拍自己的肩膀,顿时脸色发白,甚至隐晦地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的手上留着长长的指甲,虽然修剪整齐而且里面毫无污垢,但是种彦谋对于这种长指甲,不论是长在男人手上还是女人手上,都觉得不寒而栗,根本不想让那只手近身。
皇帝没有坚持,只是遗憾地叹了口气。
作为一个艺术家,他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行为得不到人们的认可了。
毕竟他是天才,和凡人是不一样的。
没想到这位又会画画,又会赚钱,据说武力值还不错,而且出身忠臣之家的佳婿,居然也是个俗人呐!
朕真是寂寞!
皇帝没有纠结这事儿,摆摆手,让太监们将银子存入内,转头对种彦谋问道:“朕听闻你与太子有些纠纷?”
种彦谋心中一惊,立刻强作镇定,低头拱手道:“陛下,我与太子并无纠纷,只是我忠于王事。这将分红送入宫中的差事,我可不会让给太子殿下的。我想多看一看陛下的笑颜。”
种彦谋这话说得非常隐晦。
他说太子殿下想要负责将分红送入宫中,实际上是隐晦地点出太子想要截留这笔银子。但实际情况是,太子想要占一笔分红,并不是要截留这笔银子,而是想要在种彦谋所得的分红里面,啃下一大口来中饱私囊。
种彦谋很清楚,如果和皇帝说实话,皇帝不会觉得有所谓,只要他自己那一份不会有影响,他就觉得任何委屈,都是种彦谋应该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