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子监之内关于种彦谋与陈东辩论的内容很快传出去了,这也不奇怪,国子监内的学生与朝廷大臣多有来往,许多国子监学生连课都不上了,直接拉着教授一起去拜访朝中大臣,在那之后,还一并去到了皇宫门前请求皇帝责罚种彦谋。
而种彦谋回到庄子里后,沉沉睡了一觉,第二天刚醒,就在门外看到了焦急的吴法天和耿南仲。
“我的衙内啊!你做了什么事情,国子监好几百太学生都堵在门口了!”
“衙内,事情危急,我看您还是从后门走吧,进宫和官家商量一下。”
吴法天大叫一声,脸上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种彦谋讪讪笑着,看了一眼耿南仲,表示同意,不过他还是悄悄来到前门,在四周家丁忧心忡忡的注视下,爬到了院墙上,朝外面瞅了一眼。
好家伙!
一群长袖儒袍的生聚成好几坨,有的干脆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种家庄门口怒骂,这个时候,他们也顾不得生形象了。
其他人也许是早就骂的没了力气,此刻正歪坐在一边喘气歇息着。
“唉?那是不是种彦谋!”
一道声音乍起,种彦谋也不敢看接下来的场景了,手脚飞快的下了梯子,身边家丁脸色慌张的把梯子移走,一起堵在了门口。
“快走!进宫!”
种彦谋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这些生,有点吓人。
“衙内,您说您惹谁不好,国子监里的太学生最是难缠,说不定朝中已经有人准备弹劾您了!”
吴法天叹了口气,种彦谋却是不在意,“朝中哪时没有人弹劾我?不是说我办风月宝鉴粗俗淫秽,就是说我办蹴鞠坏了规矩,他们这些个官,想找机会骂我还不是随随便便?”
吴法天闭嘴了,心里不服:还不是衙内你整日上蹿下跳个不停,一天没个安歇日子。
“衙内,情况可能不对,我听外面的太学生们言语之间,似乎是您冒犯了孔圣?”
耿南仲陪在一边,心有戚戚的问道。
种彦谋停住了脚步,脸上尽是苦涩:“我可能犯了一个大错,动辄就是身败名裂的地步,小命都可能不保。”
“衙内真的辱了孔圣?嘶,虽然很是麻烦,但也没到性命不保的地步吧?”
两人都是骇了一跳,吴法天当即问道。
种彦谋摇了摇头:“这些先不说了,总之,我先进宫,官家能保住我的,希望这次能挺过去”
他脚步有些踉跄,莽撞了,还是低估了儒家的强大,这次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只能希望自己在皇帝心中的重要性能抵挡住儒家势力的攻击吧
种彦谋的身影匆匆穿过后门,朝着汴京城去了,门后的吴法天与耿南仲两人对视一眼,各自露出苦笑。
“啪!”
一盏崭新花纹的景德镇瓷器被摔在了地上,徽宗沉着脸在延福宫内的一处偏殿来回渡步,在他一旁,是有些委屈的茂德。
“种家小子!真是太不像话了!”
徽宗停下了步子,望着殿外的天空,神情有些压抑,握紧了拳头,恨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