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发动了,路长军像似领悟到什么,侧身对胡艳艳说:“报告单给我。” 胡艳艳说:“你要报告单做啥?” 路长军说:“我要把它烧毁,今生今世,不能让世界上第三人知道。” 胡艳艳问:“为什么?” 路长军说:“十七年前你我是什么,你是新婚燕尔的新娘,我是未婚青年,那时我们就那样了,十几年后,我们又这样了。我们多么狡诈,阴险,我们是世界上,早熟的风流男女。” 胡艳艳看着他,不言语。 路长军又说:“我们还要干事业,还要继续给他们当父母,当监护人。” “我们的人设,不能因此而崩塌!” 胡艳艳笑了:“随你的便!你注重人设?那年在酒店里,你的人设去了哪里?” 路长军笑而不语。 拿了报告单的路长军说:“容我再想想,报告单到底该如何处置?” 胡艳艳说:“我认为,毁了最好,那一张纸,留下的信息太敏感。弄不好,会成为定时炸弹!” 在高河边,卢莎莎此时看赵光辉的目光,有点怪异。 怪异中,主要成分是鄙夷! 一个大男人,一个心细如妇的大男人,肯定没出息! 男人应当阳刚! 男人应当粗线条。 卢莎莎说:“瞧你婆婆妈妈的,心细如妇。看你出门前,鸡毛蒜皮写了多少东西?买了多少东西?” 赵光辉说:“细节决定成败。懂不懂?我不‘心细如妇’,你的‘出门看世界’就会挨冻,受饿,就会处处狼狈,就会吃尽苦头!” “我一上午从列清单,到采购,大大小小百余种物资,哪一种不重要?比如,我说直白,假设不采购女生用品,那天你特殊情况来了,你怎么办?在这‘人迹罕至’地方。你如何应对!” “羞死人了。”卢莎莎说。 赵光辉说:“我签了协议,大男人,一言九鼎,无论如何羞于开口的话,都要说,无论是狼狈尴尬的事,都要做。” 卢莎莎说:“我是说你,一个大学生,当侍女郎,初次上路,就如此用心,今后,你必须成为一个婆婆妈妈的伪娘娘!” 赵光辉说:“我引以为荣!三百六十行,行行有金领,也许,我就是侍女郎行里的领军人物!” 赵光辉把部分女生用品,递给卢莎莎,其中包括,换洗内衣内裤,睡衣睡裤。 赵光辉说:“不开辩论会了。我们商议一下,什么时候了却你的悬崖洞之梦!” 卢莎莎说:“再等两三天,我还要等一个人,我还要等李伟明。” 当天下午,卢莎莎给李伟明打了电话,李伟明说忙,晚上联系。 到了晚上,卢莎莎微信视频,李伟明一脸的无奈。 李伟明说:“本公子在成都,由于中考成绩优异,家父家母带我出门看世界。” “今天在嘉阳中学考察,参观了石室中学,提前熟悉环境。下午去武侯祠拜了神明诸葛亮,又到杜甫草堂拜了诗圣,明天,要去广汉三星堆,看高个子,长手杆,大嘴巴,竖眼睛的怪异四川人。……” 卢莎莎生气的关了手机。 卢莎莎泪从心来。 卢莎莎悲从心来。 别人中考成绩优异,父母陪同,游历世界,我也是局长千金,行长女儿,父母什么时候陪过我? 为什么别人的父母用心去爱孩子,为什么我的父母,只用票子砸子女? 为什么,考场上,我我考砸了,让父母脸面无光,我千盼望,万盼望,盼我父亲打我一顿,盼我母亲吼我一顿,都竹篮打水? 卢莎莎很生气。 卢莎莎不说话。 卢莎莎不出去活动。 卢莎莎不下楼吃晚饭! 赵光辉有些着急,在微信群里,报告了胡行长。 胡行长回了:“情绪有反复,很正常。如果几天情绪就正常了,那才不正常。慢慢来,欲速则不达。” 董事长没有回微信。 临睡觉时,胡行长又来了微信:“原因是什么?” 赵光辉说:“下午,她跟我说,她要等一个人,等那个人回话,可能是没有联系上那个人。我估计,那个人就是李伟明。” 胡艳艳说:“这,可能是主因。我联系李伟明,探探虚实。” 第二天早饭后,电话来了,是胡行长电话。 胡行长电话
里对赵光辉悄悄说:“李伟明和他父母闹掰了。他父母不同意他中断行程,到山咔咔里去会卢莎莎,要他学习为重,读优先,不许叛逆,不许早恋!” 不知道为什么,赵光辉碰了免提键 胡艳艳继续说:“李伟明哭了,哭的像个女孩子,哭的很伤心!” “他既不能反对父母,又不能违背与莎莎妹妹的诺言,他好难啊!” 这最后几句话,卢莎莎听得清楚,她;两三步走过隔断,夺了赵光辉的手机:“叫他滚!我永远不见他条这狗熊!” 卢莎莎把手机砸到门框上。 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手机落在地上,里面还有“呼呼呼”的电流声。 赵光辉急了,跑过去拿手机:“卢莎莎,那是我的新手机,我一个多月的工资,不吃不喝买的!” 那边胡艳艳听得一清二楚。 胡艳艳知道卢莎莎负面情绪大爆发,很是为卢莎莎担心。 她担心卢莎莎情绪大波动,抑郁症倾向日趋严重后,怎么办? 她担心赵光辉,假设承受不了卢莎莎常常爆发的无名火,灰心丧气,中断协议怎么办? 她还担心,卢莎莎对赵光辉好感,本来就很脆弱,就很单薄,只是豆蔻少女,对一个伟岸有型的异性的好感,只有这么一点点。 胡行长也担心,李伟明与卢莎莎,感情甚笃时,父母怕儿女早恋,怕学习滑坡,怕深陷感情漩涡不能自拔! 现在李伟明那头快断线了,又怕卢莎莎没有了精神支柱,深陷抑郁,终生不能自拔! 赵光辉与卢莎莎之间脆弱的信任,崩溃了,世界上就没一个可以与卢莎莎说话的人。 胡艳艳给路长军打了电话,说明情况。 路长军说:“我们去一趟高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