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慎最近还是下不了床,因为他屁股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还有腿,当初这双腿差点被打断,他都不明白那个疯女人到底为什么对自己下这么狠手,只因为他动了牧玥身边一个男宠,何至于如此?要不是爹出来拦,他恐怕被打死都有可能。
躺这么多天他整个人都要发霉了,浑身痒得难受,尤其还明知今晚是这么热闹的场合,他却被禁止到前面去,越想越憋气,他摔了所有送来的东西,发脾气大吼:“滚!都给我滚!我要娇娇!把娇娇找来陪我!”
这么些天夏娇娇都不理他,他知道她怪他蠢,但今晚她肯定会来,到现在他还没见到她。
这些日子他是受了罪,可体重也跟着一降再降,现在她肯定不会嫌他胖了,他再差一点就可以成骨头架子。
两个侍女受不了少爷最近越发暴的脾气趁机离开了房间,两人确实向外面去,是不是真替他找夏娇娇便不得而知。
等院子里彻底没了动静,牧玥才从角落阴影里出来,这会儿之前还没什么反应的夏娇娇已经迷迷糊糊抱着她的胳膊发出含糊不清的呓语,制止住她另一只扯自己衣物的手,看来那样子药还是有效。
在带着她往崔鲁达房间去的短暂间歇里,牧玥听清了,她嘴里呢喃的是原既洲的名字,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这样的她似乎和当初的自己没什么差别,一心挂念着一个不可能的人。
有一点牧玥可以肯定,原既洲不喜欢自己,更不可能喜欢上夏娇娇。
当初和夏娇娇杠的时候她问过原既洲,她还带他看了眼夏娇娇,他亲口说过不喜欢这样的,那样冷漠的态度发自内心绝不作伪。
这些夏娇娇并不知道,夏娇娇眼中是牧玥完全阻断了她通向原既洲的路,牧玥也懒得与她多说什么。
反正现在牧玥是及时回头了,至于她,牧玥管不着。
牧玥踹开了崔鲁达房间的门,崔鲁达在床上臭着脸看过来,脸顿时更臭了。
“你你你!是你!”
“娇娇!娇娇怎么了?!你放开娇娇!”
“有什么事冲我来!找我报仇!”
“你对我的娇娇做了什么?!”
感情这哥还以为她拿夏娇娇报复他呢,牧玥嗤笑一声,也对,现在她在崔鲁达眼中是个男人,可不就是很危险。
“你仔细看看,是你的娇娇在扒拉我,我只是让她站住不要摔倒,我可真好心,还不快谢谢我?”
崔鲁达差点要从床上摔下来,他确实无法下床,此刻折腾得头发衣襟都是乱的,瘦得脸小下巴也尖,底子细看还真不错。
“你放开她!她怎么了?”
“她怎么了?”看他实在不行,牧玥上前几步,把人带到床前往他身上一推。
崔鲁达被压得低嘶一声也忍住了没喊疼,抱紧身上的人警惕地望着眼前的男子,他记这人当然清楚,毕竟因为他自己才受了这么大罪,简直是刻骨铭心的程度。
此刻这人出现在自己这里除了报复还能为什么?崔鲁达赶忙大叫:“来人!来人啊!有刺客!”
牧玥抚了抚自己一边的耳朵,“别叫了,人不都被你赶走了?没人会来。”
“而且,我也不会对你怎么样。”她讽刺地看了眼他身上的人,夏娇娇已经开始对着崔鲁达不规矩,“你不是想知道她怎么了,我告诉你,她吃的药可是从你这出去的,你应该知道是什么。”
夏娇娇情状明显,经此一说崔鲁达立刻便有了方向,只是他很快面露难色,因为这药是他前不久找来想讨好她的,并没有配解药,而且,怎的这药她自己吃了?
牧玥好心替他解疑:“想知道怎么回事?那你知道了可别哭。”
崔鲁达一边带着几分焦躁地按着夏娇娇的手,一边没好气地瞪她:“快说!”
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夏娇娇口中呼喊出的名字,他一愣,牧玥就在这时候道:“这药原本是她要下在别人身上的,她打定了主意,要借此机会摆脱你。怕你不理解,换句话说意思就是原本这时候和你搅在一起的就是别人了,我就是帮了你一把,不用谢。”
这个别人没有明说,然而崔鲁达哪里不知道是谁呢,夏娇娇讨厌且想对付的只有一个,他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被她设计在里面想要抛弃,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想,牧玥其实不会怎么样,坏得只有他的名声而已。
他心中抽痛,看着身上的夏娇娇却还呵斥一边站着看戏的人,“你胡说!都是你编的!我不信!你滚!滚出去!”
牧玥此时倒是丝毫不恼,她看着两人,崔鲁达身上还有伤,已经有些制不住失去神智的夏娇娇了,他前面的话可能是假,但想让她滚出去肯定是真。
她勾勾唇,顺了他的意,出去时还非常好心地帮忙关了门。
结果其实能猜到,不过她还是靠在院中假山阴影里,等着有人在“撞破”。
夏娇娇原本早早安排好,她出事就算后续没跟上,崔家下人这边也不敢离开太久,怎么着都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