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一过，集市上陆陆续续摆放起各式各样的小摊。 艾泉去年是第一次摆摊，衙门对于他这样的新手不收取一分摊位费。 今年，他若继续摆摊便要交摊位费了。 田里还剩一些大叶菜和萝卜，不过这些蔬菜只浇了两三次灵泉稀释液。 虫子们都被冰雪冻死了，艾泉为了节约灵泉，给它们浇了点灵泉后便任其自由生长。 他不打算卖这些质量稍低的蔬菜，但又想保住摊位。 博看着地上的菜和桌上的钱，紧紧抿着嘴巴，坚决不肯收钱。 艾泉拿出大哥的气势教育博，“大石头，我离得远，那个位置虽算不上有多好，但大伙都知道我们常在那摆摊，一钱的摊位费是每个去摆摊的人都要交的。 我让你大冷天去集市帮我占位，只送你几颗菜，是你吃亏还是我占的便宜多！” 象占在哥哥一边，反驳艾泉，“这些菜很贵的！” “我们那一片的人家，几乎家家地里都种着萝卜，这萝卜送给他们，他们都不要，哪里贵……”艾泉夸张道。 他假装收回桌上放着的三十个铜板，“你们现在货不多，风不大不下雨的时候先去卖些货，三十是一个月的保位费，你们帮我占位置，这些菜算工钱。不收钱，明天我自己去占位置。” 博说不过他的歪理，决定天天去占摊位。 大事有家兄弟担着，艾泉安心地晒起了太阳。 暖洋洋的太阳光均匀地撒到他身上，他被晒得昏昏欲睡。 小憩一会儿后，许是吸收了充足的能量，激发了大脑的某个神经系统……他突然想起扔在床头的。 距离最近一次的阅读时间，好像已经过去了二三十天！ 他决定继续投身知识的海洋，学习种植技术…… 艾康最近不知道在忙什么，总是跑进跑出，一会儿拿毛笔去清洗，一会儿抱着豆子去数数。 艾泉刚看了半页便被他打断，索性关上房门。 外部的干扰因素也是影响学渣学习效果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大哥，你快来看啊！”艾康进不来门，继续在屋外用声音干扰艾泉的学习。 “你大哥我在看，不要打扰我学习！” 艾泉很不想理他，憋了三秒，还是忍不住回了自家亲弟弟一句。 两分钟后，艾丽拔高的小脆声传入艾泉的耳朵。“这，是上次吃的灰菇！” 艾康有些不确定，这么小小一顶，好像有点像，又好像有些不像，他皱着两条小眉毛，陷入“沉思”！ “肯定是，我洗过它们！”艾丽白了二哥一眼，当时喊二哥帮忙洗灰菇，二哥说他要去喂鸡，遛了…… “大哥，大哥，你来看呢！”艾丽敲响了房门，她要拉大哥来做评判，自己说的才是对的。 艾泉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合上刚看了一页的……有熊孩子的家长，是不配拥有自己阅读时间的！ “啥事?”艾泉不冷不热地问。 两小只哪里关心他高不高兴，一人拉了他一只胳膊，将他拉到小火坑旁的一根木桩上。 当初，为防止谁不小心撞到手摇架，艾泉弄了三根木桩围在井边。 后来有了简单的竹制小护栏，便把它们扔到了一边。 前些天家里的柴少了，看着它们还能当柴烧，便拿到小火坑旁的窗下，想着靠着火坑的热量让它干燥干燥。 没想到，其中一根木桩竟长出来一个小小的灰菇。 说起灰菇还要感谢家，上官镜的朋友送了他一些刚挖出来的新鲜灰菇，他带了些给家兄弟。 家兄弟又拿了些给艾泉。 因为不清楚这些“小伞”的毒性，艾泉在树林里拾柴火时，从不敢摘地上和树上的任何一个小伞伞。 艾夫人用灰菇和一小块猪肉炖了半锅肉汤，汤汁鲜得让人回味三日。 现在，可口的它们自己送上门了！ 艾泉想到又有鲜美的菌菇汤喝，刚才的不快被一扫而光。 他抱起木桩看了半天，确定就是灰菇无疑。 自然界的生命真是顽强又神奇！他再次感叹。 艾夫人也忍不住道：“这灰菇长脚跑到这块木头上的?” “娘，它们哪有脚！”艾康纠正娘亲道。 “是是，他们没有脚！”艾夫人揉着二儿子的小脑瓜宠溺道。 “没有脚它怎么来的?”艾丽想不通了，没
有脚难道是飞来的？ 就在这时，艾康大声道：“它们是飞来的！” 哈哈哈哈！ 艾泉和艾夫人彻底绷不住了，张大嘴巴哈哈大笑。 下工的艾远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也忍不住摸了摸老二和老三的小脑瓜，大笑不止。 “这到底是怎么来的呢？”艾家三人陷入了难解之境。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艾泉索性洗脸睡觉。 啪一声，他照例站在门口将洗脚水泼得远远的，木盆继续放回床边的小凳上。 抬头的瞬间，盆，水，井……在他脑海里连成一条线！ 灰菇是在井边洗的，洗过的脏水倒进了旁边的蒜地，而那根木桩被随意搁在蒜地边。 脏水中有菌群…… 他急忙翻寻找如何种植灰菇。 半柱香后，他还真的寻到了…… 原来灰菇的人工种植，很多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他怀抱激动不已的心，重新套上棉衣穿上鞋子，从外面的田里挖了一堆土进泥屋。 将木桩埋进土中，又撒了些灵泉稀释液在木桩和土里。 最后给火坑中加了几根粗木柴，保证它们能到天明。 第二天一早，他按照上所说，给灰菇的新居住地撒了一些灵泉稀释液。 昨天拇指大小的小伞伞已经长大一圈，旁边也冒出了几个小灰伞，白色的菌丝在泥土中蔓延。 第三天，木桩上满布了小灰伞。 “泉儿，这灰菇长得这么快！”艾远叹道。 艾泉拿出给父亲看，“上说灰菇的生长周期一般为十天到一个月，灵泉提前了它的生长周期。” 只要营养充足，在温度和湿度都满足的条件下，菌类的生长速度可以提高数倍。 艾远：“菌类?” “嗯，各种菇都是菌类的果实，这些白色的叫菌。”艾泉指着土里的白色丝状物道。 五天后，艾泉收获了一篮底的灰菇。 这次，他煮了一大锅肉汤，灰菇飘满锅面。 “好吃！”烫嘴的灰菇也没堵住艾康的小嘴。 “灰菇汤真好喝！”艾丽更喜欢灰菇的汤汁。 “我们是不是能多种点去卖?”艾夫人问。 “我也这么想的！”艾泉的眼珠一转，坏笑道。 艾泉拿了朱小弟三百的工钱，给他送了一小盘灰菇。 给恩公家两兄弟带了一大碗灰菇肉汤。 “我们也能种?”博听到艾泉说他们也能在院子里种灰菇，顿时心里掀起半米波澜。 “嗯，不过要等天气暖和些。”艾泉有些抱歉道。 家没有火炕，也没有小火坑，只有老旧的灶台，无法在如此寒冷的天气里，给灰菇提供一个温暖的环境。 博和象完全不在意要等上两三个月，他们终于可以在家种菜了！ 二人开心地睡不着觉，嘀嘀咕咕到半夜才合上了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