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萝温越二人出了门,拐角却望见自家院子门前有位女子踟蹰不前,转眼看见温萝二人,又掉头跑了。
“那不是红娘子吗?”温越一眼就认出那个女子。
红娘子家早已经和温家势不两立,红娘子那般自私差点害了温萝,温家性子再好,也不是心慈的主。
温萝看着红娘子远去,眼中划过悲凉:“莫不是还想把我送人不成,莫要管她,我们走自己的。”
想来,曾几何时红娘子和温萝还是手帕之交,可红娘子为了保己想害了温萝做替死鬼,那时温萝早就死心了。
奶奶说得对,红娘子不过是她一生中的过客,不长相厮守,不相伴到老,不值得悲伤难过。
这般想着,温萝便释然不少。
回到家,里边是一片寂静,想来是奶奶午休惯了,大哥大嫂有事又出门了罢,温萝想着隔壁先生的事,直径去了隔壁二哥的屋子,只见二哥一人静静坐在窗边桌边温。
二哥听到动静,便看见温萝在门边伸出小脑袋张望,淡淡一笑:“进来。”
温萝提裙进去,乖乖在二哥边上坐下。
“二哥,我方才见到救我的那个童,他家主子就是隔壁那个新来的先生,二哥素来学识比我多,想着爹娘还未归家,我方才做主请了先生和恩人来家里做客是否不妥?”
阿萝没有学很多规矩,在乡间镇子上都是农民百姓,祖宗传下来的习俗没有忘,家里的规矩都不是很多。虽是江南之地,却也少大户人家的闺房规矩。
只是近来奶奶有所要求,阿萝便答应着学了些。
二哥思索几番,放下卷:“你可没认错,是前些日子救你的人?若真是如此,便也没有不妥之处。”
温萝肯定的点点头。
得到二哥的肯定,温萝再没有顾虑,只是父母还未归家,这件事也不急一时。
温萝又想到什么:“二哥,柳树下的梅子酒我还要两坛。”
温然动作顿了顿:“你要,拿去便是了。”温萝意料之中又心存感激,坚定道:“二哥,你真是阿萝的好二哥,那两坛酒我会赔给无青先生的,要是无青先生因为那两坛酒就不收二哥,二哥尽管和阿萝说。”
温然宠溺又好奇:“你当如何?”
温萝清秀的眉目露出一丝狡黠:“阿萝会让他以后都吃不到梅子酒,嘻嘻。”
温然见阿萝一脸调皮,与往日无异,心中又放心几分,更是疼爱有加,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你啊你,你可别忘了,你还要借无青先生的游记。”
如此一说,温萝这才想到自己也有把柄在别人手上,这般想着,温萝沉默了,可小脑袋还在溜溜转。
听闻无青先生家中诗字画众多,或半年或一季,时而两三旬,温萝都会在无青先生那借几本来,可是有一本游记孤本,无青先生一直不愿借出,问其缘由,也未曾说。
阿萝苦思冥想,温然却不急:“爹娘晚些照常乘刘爷爷的船回来,不如一同去接迎。”
从小,阿萝最喜欢的两件事,除了看,之二就是在水岸边看着来往船只,等着爹娘回来。爹娘有时会带一些稀奇的瓜果点心,有时就是小玩具,阿萝快及笄了,也不知道今年爹娘会带什么回来。
这般打算,阿萝在屋子里和二哥聊了会天就去找温越。
江南归家的拜客踏着缃色的落日回来,镇甸村落苍色炊烟袅袅,温然给温萝披上一件酡红的新年披肩,两人就在巷子口的码头等待家人归来。身后调皮的温越快步跑来。
青色烟雨慢慢盖住了落日余晖,码头没有了几个人。
“爹娘若是知道恩人就在隔壁住下,定会好好感谢一番。”
阿萝说道。
二哥温然只是笑着点点头。
“二哥,为什么爹娘从来不带我们去见姨娘婶婆,也不让我们去江州玩。”温萝一直都不明白,从小她就很想出去其他地方走走看看,却每每都会被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