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坟,他是一定要迁的,但如果陆家强行阻止,真的要动手,他还是处于弱势的,陆家有几百个死士,他一个人又哪里是对手。
本来不想给外公添麻烦,但现在的情况,还是不得不去打扰外公。
天寒地冻,陆庭远和梁平在街上走了很久,买了两壶好酒,又从空间里拿出了些松花蛋,提着东西去了护国公府。
大顺朝的爵位分为四等,从高到底依次是公爵、侯爵、伯爵、子爵,大顺朝只有三位公爵,护国公是其中之一。
作为护国公的嫡长女,嫁到侯爵府,怎么算都是陆家高攀了,最终却依然没被善待。
心思转圜间,两人就到了护国公府外,梁平打量了一圈儿,护国公府的宅邸明显比镇远侯府还要气派。
为了不被有心之人认出来,陆庭远带着斗笠,门口的侍卫将他拦了下来。
“什么人?这是护国公府,不是随便一个人都可以进的。”
陆庭远压低声音:“麻烦通报一下,镇远侯府的陆庭远求见。”
这两个侍卫是护国公的家生子,自然知道他是谁,先是一惊,然后连忙进去通报了。
护国公献鸿正在和妻子韦氏、以及两个儿媳和几个孙子孙女在一起说话,侍卫是个机灵的,知道此事不宜张扬,便悄悄附在护国公耳边低语了两句。
献鸿微微一怔,随即又恢复了如常的表情,声称自己有事,让两个儿媳都各自带孩子回去了。
韦氏以为是朝廷的事儿,也准备起身离开,被献鸿叫住了,待人都走后,才道:“是庭远,他来了。”
韦氏蓦地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道:“庭远,他还活着,他回来了?”
献鸿的脸色也加重了几分,当初京城都说外孙通敌叛国,在追捕过程中身受重伤摔下悬崖死了,他一度伤心欲绝。
陆庭远是女儿唯一的孩子,女儿走得早,留下的孩子也没能保住,这让两口子觉得以后去了地下没法给女儿交代。
两口子正想着这些事儿,陆庭远就进来了,他摘下斗笠,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头。
“外孙给外祖父、外祖母请安了,愿二老身体康健……”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韦氏一把扶了起来,“快起来,快起来。”
韦氏眼含热泪,打量着眼前的外孙,黑了,也瘦了,再定睛一看,额头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狰狞疤痕。
韦氏当即就忍不住哭了出来,好好的孩子,破了相,一定是被追杀的时候留下的。
“庭远,我的好孩子,你这是遭了多大的罪啊!”
韦氏哭的悲凉,呜呜咽咽的:“华儿啊,是我们对不住你,没能救回你的命,连你的儿子也没保护好!”
许久不见亲人,陆庭远也十分动容,往日硬朗的声音都柔和了下来,“外祖母别这样说,是外孙连累不孝,连累你们了。”
当初自己出事,是外公四处奔走、极力游说,才让朝廷顾着护国公的地位,没有即刻将他处死。
否则,他现在哪还能站在这里说话。
献鸿毕竟是男人,起身把大厅的门关上了,又吩咐门口的守卫不许任何人来打扰,然后才宽慰二人,“好了,庭远好不容易才回来了,就别只顾着哭了。”
闻言,韦氏连忙擦擦眼泪,拉着陆庭远坐下。
献鸿看着梁平问:“这位小兄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