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昀的离去就好似带走了一片黑压压的乌云,让众人得以缓过气来。
石桩升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重新戴好乌纱帽,转身欲追。
白漫道:“站住!”
石桩升脚下一顿,本想呵斥她大胆无礼,又想到这姑娘跟世子爷待在一处,不知又是何等身份,便没开口。
“你就打算将我关在这?”白漫神情平淡:“你可知道我是谁?”
石桩升只觉脑袋突突的疼了起来,看这姑娘样貌和举止,难不成又是哪里来的小祖宗?随即拿眼询问一边的章虎。
章虎会意,却是摇头,这前前后后数面,还真没听这位姑娘说过她是谁。
也不等石桩升说话,白漫就从腰间的布袋里取出一块巴掌大的玉牌:“可识得这个?”
这玉牌玉质上层,通体透亮,看清这上面的字,也让石桩升心中一颤。
“南宫?”石桩升迟疑道:“你是南宫家的小姐?”
白漫见其神情惶恐,心中窃喜,面上却是不显,只道:“还不开门?”
“是是!”石桩升点头,只是下一刻又犹豫道:“只是世子爷说了…”
“他让你看好我,又没说让你一直关着我。”白漫又道。
“这……”石桩升很想说,在这牢里,这本就是一个意思。
白漫哼了一声,却对着石桩升招招手。这是要说悄悄话的意思,石桩升小心凑了过来。
“你可知,这世子爷好端端的为何进你们牢房?”
石桩升摇头,这的确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这世子爷他这里,有点毛病。”白漫指了指脑袋的位置。
石桩升大惊:“怎么可能!”
声音之大,吓得周围几个衙役纷纷望了过来。
就听白漫‘嘘’了一声,一脸认真,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我骗你做什么?不然一个世子爷放着高床软枕不睡,会跑你这破牢房?你见过哪个世子是这样的?”
石桩升不以为然,这些皇族中人,难免就有特殊的嗜好,不过这话可不敢说出口。
“你信不信无所谓,我只告诉你一件事,我跟在他身边,就是为了压制他这时不时的发病。”说着白漫又取出了一个布包,摊开一看,里面全是码的整整齐齐的银针:“不然你以为我如何能对他大呼小叫?”
“莫非小姐您是……”石桩升一脸惊愕的望着白漫。
白漫纳闷,是什么?眼一转顺着话来:“没错。嘘,这件事我不希望让外人知道。”
“是是,来人啊,还不快将南宫小姐放出来。”石桩升谄媚的笑道。
白漫莞尔,这葵山县令未免也太好糊弄了,像他这样智商的人是怎么当上县令的?
不过这南宫家看起来也不只是洛石所说的葵山富贵人家。仅一块玉牌就让县令一改前态。
……
这一日,春风怡人,天朗气清。
路过衙门的葵山百姓们都敏锐的觉察到了县衙的与众不同。
天色还尚早呢,大门外已是笔直的站着两个衙役,目不斜视一脸浩然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