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尸体已没有一块好肉,有刀割的,有嘴咬的,下身更是残缺不全,死后不能做个风流鬼了。
面容也被咬得面目全非,眼中还露出愉悦的光,嘴巴长得老大,一脸绯红,如临极乐世界。可身子却十分狰狞,扭曲到极致。
俞灏望着这具尸体,恐惧地跪在了地上。
虽然这尸体被咬烂了,但仍可辩出是十皇子云战。
“完了,我们都完了。”云战在祁府被害身亡,在场之人没有一人可以幸免,当今圣上会将他们全宰了陪葬。
“快,快趁圣上没来之前,找出真凶!是谁杀了十皇子!”俞夫人的声音颤抖,身子无力,说着说着倒了下去,幸得一旁的丫鬟扶住。
焰筠比对了下十皇子身上的咬痕和张瑶的牙印,完全吻合,应该就是她杀害了十皇子。
“可她都死了,把她交给圣上有什么用!圣上一定会杀我们解恨的!”俞夫人又气又怒。
俞灏忽然站了起来,喃喃自语,“等等,她一定还有其他同伙,是谁下的药?”
一旁的校尉连忙跪下,战战兢兢答道:“下官已经查过了,是酒里面被下了药。”
“谁酿的酒?”俞灏追问。
“是,是俞大人的十三妾室——巧娘。”
俞夫人听了,立马有了精神,站起身下令,命人把巧娘那个刁妇抓上来。
只见两队兵马跑出意欢阁,一个下人又急匆匆跑进来向焰筠禀报。
“二夫人,大夫人她不肯来。”
焰筠见祁枭脸上变得更暗了,焦急朝下人喝去:“你可有给大夫人说,老爷中了死灵,需要她救?”
“说了,小的给大夫人说了,可大夫人道,家规不可违,改灵乃扬家禁术,她不会违背家规。”
“哥哥,你去求求大娘,救救爹!爹的性命难道还比不上那死规矩重要吗?”祁蓉焦急地想今辰求助。
今辰已渡了很多灵力给地丁,地丁身体已无大碍,渐渐苏醒。
他放下地丁,起身要去找娘,被祁枭叫住。
“谁都不许去找她,她不愿意违背家规,何必为难她?”
“可是,爹您的身子”
“生死有命,不妨。”
祁枭都这么说了,祁蓉只得作罢。
刹那间,一阵狂风袭来,狂风吹起院中花坛里的沙砾,刮到空中。空中瞬间昏黄一片,不能视物。
地丁刚醒,还没弄清楚周围发生了什么,为何会那么多人,就一阵风沙吹来。她慌忙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她感觉到周围风沙停了后,才慢慢睁开眼,只见今辰挡在她身前,为她遮挡风沙,他一身白衣染上了细碎的土粒,变成了黄色。
“叩见司法大人。”俞灏带头行礼,众人纷纷跪在地上,比刚才见到十皇子还尊重。
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出现在屋子里,样貌约三十岁。他身高奇长,约十六尺,有两个成年男子高。他的长发如同黑瀑,从头一泄而下,垂到了脚踝。
他的头发比墨还黑,可他的肌肤却比雪还白,他的五官都是白的。白色的眉毛,白色的睫毛,白色的眼睛,白色的瞳孔,白色的嘴巴。
地丁看到此人时吓了一跳,这人完全由黑白两色构成,黑到极致,白到透明,若不注意,甚至辩不出黑色的头发下竟然还有个人。
地丁见今辰跪下,她也赶紧滚下。
此人便是谬灵四大贵族中莫家的大少爷莫白,也是当朝司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在场的人见了他,都纷纷跪下行礼,除了两人。
一个是腿瘫痪了祁枭,另一个是祁蓉。
祁蓉对莫白一直不服气,莫家是四大家族中第三家族,祁家是第一大族,这司法之位原是祁枭的,可是祁枭残废后,便由莫家夺去,声望地位也一下由第三窜到了第一。
祁蓉望着莫白,暗自发誓,她一定得把司法之位躲回来,让祁家恢复往日的荣耀。
焰筠知道女儿心中想法,终是太年轻气盛,恐得罪了莫白,她拉了下女儿,女儿勉强朝莫白微微曲了下腰。
莫白也不让众人起身,冷漠地问道:“谁杀了十皇子?”
他的声音犹如从冰雪中走来,把地丁冻得瑟瑟发抖。
“回司法大人,”俞灏跪在地上,佝偻着腰,低着头,恭恭敬敬答道:“凶手被今辰杀了。”
他指向地上的张瑶,继续道:“除了今辰,我们都中了毒,身上的灵力被锁住,使不出来。”
俞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向莫白禀报。
他刚说完,兵马就押着巧娘上来。
俞灏恐巧娘胡说八道,连累自己,趁莫白还没开口问之前,一耳光朝巧娘扇去。
“罪妇,你背着我干了什么?!”
巧娘被俞灏重重的一掌扇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