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心口一热,忍不住叫道,“小姬……”
“先别说客套话。”姬明笑了笑,“我也只通一点儿皮毛,能不能教会你不好说。”他左右看看,喃喃道,“先得找个东西练手。”忽地望见冰墙,心头一动,笑道,“好啊,就是这个。”
“烈焰!”他扬起符笔,轻喝一声,笔尖射出长长的火舌,有如一口火焰长剑,融化坚冰,从冰墙里切出了一块四尺长、三尺宽的巨大冰砖。
姬明又一挥笔,使了个“五鬼搬运术”,冰砖冉冉飘到近前。
“看清楚了。”姬明忽地出脚,挑得冰砖高高窜起,跟着锐喝一声,“五行之体第一行,金切!”腰身忽拧,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足足转了一个整圆,右腿划空而过,带起一阵凄厉的风声。
这一腿快得出奇,夜风还没看清,就听嚓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破裂。
不容冰砖落地,姬明身形一转,又以古怪角度,鬼魅般绕到了冰砖的侧面,“呵”的一声轻叫,手臂柔中带韧,如鞭子一般落下。这一次,夜风看得清楚,他的手臂穿过了冰砖。
“啪!”冰砖落地,一分为四,断裂的地方齐齐整整,就像是有人用了斧凿工具,精心斩削而成。
夜风目定口呆,忍不住瞧看小姬的手,那双手平平无奇,仍是血肉之躯,可是刚才那一掌,仿佛化为了一口无坚不摧的长剑。
胡媚轻轻鼓掌,“干净利落,好本事。”
“马马虎虎。”姬明木无表情,甚至于有点儿厌烦,那眼神真叫胡媚火由心生。
她转向夜风说道,“看见了吗,这就是《五行之体》里的第一行金切。顾名思义,一旦进入金切的状态,你的身体关节就能如金属一样随意扭转,从任何角度攻击对手,你的四肢会化为刀剑,切木断石,锋利无比。有些甲士练到顶尖儿的地步,能凭空手粉碎巨石,击穿钢铁,甚至于击毁对手神形甲。”
“击毁神形甲!”夜风冲口而出。
神形甲本身刚柔并济,更融合了甲士的魂力,只要没有大的破坏,就可自行修补复原,如果没有强力的幻身,那么只有更强的甲士披着更强的铠甲才能将其摧毁。空手击毁神形甲,简直不可思议,夜风想象那种境界的力量,不由十分神往。
鬼雄冷笑一声,“要想使用金切,魂力必须变化成‘金属性’,他魂力都没有,怎么变化?”
“只说试试看。”胡媚淡淡说道。
姬明走上前来,耐心指点夜风,教他如何意守五脏,如何用意念驱使气血,身体金属化以后,又如何扭转身体,如何改变肌肉骨骸的形态,如何在一瞬间将身体的扭动转化为无坚不摧的力量。最后说道:“这些口诀心法,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要自始至终,在心里面把自己的想象成一块奇妙的金属,既坚硬,又柔韧,你的身体,就是一把无坚不摧的刀剑。
这个意念很重要,如果意念动摇,你的身体就会失去金的相态,回归血肉之躯,金切的威力就没了。”
夜风听得兴奋不已,牢牢记住姬明说的每一个字,姬明说完,切下一块冰砖,说道,“你来试试看。”
夜风一听这话,心头一沉,这些心法口诀,听来头头是道,到了修炼之时,他却只是感到一股说不出地紧张。正如鬼雄所说,他根本没有魂力,恐怕什么也做不了。夜风毫无自信,毕竟七年没有开窍,一次一次的失败,几乎摧毁了他的信心。
“来了。”姬明符笔一扬,抛起冰砖,夜风慌慌张张,飞脚踢出,嗖,脚下踢了一个空,冰砖在空中翻了个身,啪地落回地上。
鬼雄哈哈大笑,笑声十分愉悦,脸上的嘲讽之意,也实在是难以描画。夜,风一张脸涨成了紫色,咬着下唇,头也抬不起来。
“别急。”胡媚不动声色,“再来一次,先要加持意念。”
夜风定一定神,依照心法口诀,运神守意,拼命将自己想象成一块金属,过了一会儿,姬明又叫道,“来了。”
冰砖抛起,夜风根本来不及多想,反脚踢出,这一次正中冰砖,怪力传到脚掌,那块砖飞了出去,吧嗒一声落进了化神池,池水里腾起一大团白气。
“腿力不错嘛。”鬼雄大力鼓掌,阴阳怪气地吆喝,“小子,我一次看见这样的‘金切’。这‘切’字得改一改,叫做‘金槌’,你这一脚踢出去,真他妈就像是一个棒槌。”
夜风的脸阵红阵白,双手无力垂下,灰心丧气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