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官至正七品,哪怕是虚衔,也很厉害了。”
甲寅笑道:“要说厉害,我都是借友人的东风,他才厉害,只比我大不到一岁,还晚几天入的伍,如今已是游骑将军,虎牙营都虞侯。”
“这么厉害,这人是谁?”
“姓秦,单名一个越字。”
那女郎怔了一怔,又问道:“你这友人是不是喜欢吹萧?”
甲寅不假思索,“以前常吹,一吹我们就想家,后来他就没吹了……”
话音未落,却听那女郎“啊”的一声娇呼。
甲寅诧异莫名。
这回却轮到苏子瑜睁着俏眼开始闪星光了,周三怎么就脸红了?
“恩……甲寅小郎君,这秦越是谁?”
“不许说。”周容断然一喝,又猛然醒悟过来,她一拍额头,道:“是呀,这人是谁?”
甲寅看看二人,神情各异,一个满脸好奇,眼里尽是小星星,一个神情复杂,腮飞红云,甲寅就有些迟疑了,说:“他就叫秦越,说是而今迈步从头越的越。吴地人,具体哪的我却不知道了,哦,我现在住的房子就是他的,离这不远。”
周容绞着帕子,喃喃低语:“而今迈步从头越……而今迈步从头越……”
……
汴梁,虎牙营。
五百将士分成五个纵队整齐的排列着,点将台上,陈疤子如标枪般的站着,不动如山,唯有黑面红底的缎面披风在北风的劲裹下猎猎起舞。
秦越也身着禁军将甲,全身批挂,一眼看上去,十分的英俊刚毅。他大步上台,踏上台阶时却猛打一个喷涕,然后……就止不住了,一连打了十几个,眼泪都冒了出来。
原本严谨肃穆的队伍顿时传来捂不住的笑声,此起彼伏。
“肃静。”
陈疤子转头,有些不满的看了秦越一眼,好好的阅军气氛被秦越破坏的荡然无存。
秦越尴尬的从怀里掏出手帕,胡乱的醒醒鼻子,这才开始例行讲话:
“本将亲自证明,贪凉是要感冒的……”
底下哄的一下就大笑了起来,如狗剩几个老油子更是笑的肆无忌惮。
“不许笑,再笑罚挑夜香二十担。”
秦越恼羞成怒,戟指大喝,终于刹住了歪风,军容为之一肃。秦越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开始讲话,却不知怎么回事,本来有一副好口才的他讲的颠三倒四,嗯啊不绝。
陈疤子皱着眼头听了良久,终于忍不住了,大手一挥,“解散,列队回营。”
场上士兵在各自旅帅带领下,整齐行动,如百足虫般唰唰退场。
陈疤子这才对秦越道:“你怎么了,昨晚猫尿喝多了?”
秦越没好气的将头盔向亲卫一抛,没好气的道:“谁知道呢,脑子里一下子就空白了,真是活见鬼。”
“找郎中看看吧。”
“不用,估计这两天用脑子过度了,好生睡一觉就好。”
两人下了点将台,并肩往中军营房走去。
经过秦越的多次争取,张永德终是松了口,让其在芒砀山或是大野泽二选一,出兵剿匪。
明天,他们就要到汉高祖斩蛇起义的地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