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在哪甲寅自然知道,但到了十字街口却又犯了踌蹰,打着马转了好几圈,却是先去了成衣铺,给自己来了两套雅致的窄袖箭服,配了小衫,靴子,又要给赵山豹来两套,可他手臂奇长,没一件是合身的,只好量了尺寸定做。
又去四宝斋,选了笔墨纸砚,又选了古檀色印花名刺若干,却是找一家清净客栈,沐浴静心,方研墨铺纸,把“甲寅”与“专程拜谒”六字练了百十遍,方在名刺上写好,具上日期,却是一连写了十几张,最终勉强选出一张,略微满意的点点头。
赵山豹看着他做把戏一般忙碌了半天,就为了这六个字,看傻子一般的看着甲寅,“你没发烧吧?”
“我干鼎鼎重要的大事呢。”
甲寅亲自到苏府送帖,然后也不回西山了,在客栈歇下,与赵山豹喝酒聊天消磨时间,晚上翻来覆去的滚床单,天快亮了才沉沉睡去。
早起洗澡,从头到脚换上一新,骑上被赵山豹梳洗的干干净净的战马,心里发虚,就没敢让赵山豹一起去。
辰时三刻,准时到了苏府,出来迎接的却是郭铭武,这让甲寅很是意外。
“家主在西域一直未回,府里也就某与你熟一些,不会见怪吧。”
甲寅一腔热血早散去泰半,脸上去尽可能自然的道:“能见到郭师傅,那是最好也没有的了,我才从江南回来,却是不知苏府找我何事?”
“这个某也不知,七娘正在花厅,请。”
甲寅一腔热血立时又涌上了心头,只觉的走路都轻快了几分,“苏小娘子她……身体大好了么?”
“好了,早就好了,江宁的事务也上了轨道,说起来这事真要多谢你了。”
“举手之劳。”
郭铭武有些讶异,这小子,好象有些变了。
说话间,待客的花厅就到了,却见苏七娘站在门口相迎,身后跟着在江宁见过的黑脸婆婆以及双儿等丫环。
“见过苏小娘子。”
“见过恩公。”
甲寅好不容易装出来的从容样子就破了,挠挠头道:“叫我名字就好,哦,我有字了,叫元敬。”
苏子瑜差点忍俊不禁,本已浮上两腮的红晕就滑下去了,微笑道:“那我就叫你甲兄如何?”
“对,这个好。”
这时双儿又来见礼,相让着在椅子上坐了,献上香茗。甲寅乘这机会,调了呼吸,又开始从容起来,对苏子瑜道:“我听关家大院的人说贵府找我有急事,却不知……”
苏子瑜不答反问:“听说甲兄前日与宋三郎以武会友,不知结果如何?”
甲寅心想,不愧是大家族,耳目就是灵通,便道:“侥幸,也多亏了贵府相赠的宝甲。”
“那不知……保康门外的那块地,甲兄有什么规划没有?”
甲寅一颗扑腾的心就不跳了,“原来是为这地,原来是为这地……”
他养气功夫还未到家,脸上就有了一丝沮丧之色,声音也疲惫了起来,“还没想好,原先是糊涂买的,现在还是糊涂的。”
苏子瑜以为他为与宋炅结怨之事烦恼,不疑有他,“那有没有想过出售?”
甲寅看了她一眼,见她一股认真的样子,心里的戾气一下子就发作出来,摇头道:“不卖,我留着给师父打铁。”
苏子瑜愕然,打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