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安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察觉左边一凉,转眸一看,司马赋及整张脸都寒的结冰一般。
“咳,那不知姑娘所看中的君子,是我三人中的哪位啊?”
月玦与司马赋及虽都可称得上翩翩君子,然二人周身气质确实相差甚远。不知这眼前女子,更爱哪一种。
秦楼安说完便感觉到身旁一左一右二人皆看向她,俨然似在说:你在胡闹什么?
虽知晓他二人意思,然她却当作不知道一般,她倒要看看他二人到底谁更合她洛城女子的胃口。
思索之际,只见那穿红着绿的女子摇着身子款款上前,与她只有一步之遥时却突然侧步朝了月玦走去,方帕一挥,娇声道:“这位公子…”
“够了!”
女子话未说完,一旁司马赋及突然一声沉声冷叱,吓得那女子身子一僵。待司马缓缓侧目看向她时,那女子顿时花容失色尖叫一声,提着裙裾便仓皇跑了。
司马赋及一身霸气外露,围观的些许人现下也都猜到了他的身份,顿时纷纷垂目让路,再不敢多看一眼。
“司马将军可好生没情趣,眼看玦太子桃花欲开,你竟一刀给斩了。可是看那女子没选你,你觉得丢了面,便想着也不能便宜了玦太子?”
司马赋及周身寒意未收,淡淡瞥了她一眼,“荒谬。”
“此时正值隆冬,何来桃花?就是有也便是枯败烂枝,玦还要谢过司马将军将其斩断。如今将军与公主还有重案在身,切莫因此小事耽误时辰,还是快些回府上为好。”
月玦从头到尾未发一言,此时淡淡言语也是提醒二人查案为要。且听他话中之意,俨然是瞧不上那女子。不过他这般病病殃殃的,竟还夺了司马赋及的风头去?
罢了,大抵这便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罢。
“既然玦太子都不怪罪司马将军扰了你桃花风流事,那本宫自然也不好说什么了,回府罢。”
三人再未受阻,一路颇为顺畅。入府门后,正见木江带了府上小厮拿着竹竿敲打着堂前檐下冰琉璃,现下见她回府,木江一撩衣袍满面春风跑来。
木江尚未到身前,她便已知他要说什么,无非是觉得自己将千年人参赠与他,便以为她将玲珑棋之事揭过,现下可不是受宠若惊前来道恩?
却不料木江看清她身后二人时,面上春风拂去,顿时面露寒冰。
“老奴参见公主,大将军,参见…玦太子!”
秦楼安听木江说到月玦时,口气之中夹杂一丝不服之气。想来是还因抄写规矩簿子一事记恨月玦,奈何又拿他没得办法,便也只能笑面相映,恭敬以待,着实好笑。
“管家无需多礼,昨日绿绾带了几具尸体回府,安置到何处去了?”
“哎呦!公主您还说呢!昨日里绿绾带回府中十三具女尸,老奴觉着不妥便想报于您,奈何公主匆匆进了宫,回府后便睡下了,一直不得机会!你说这…”
“行了,绿绾是奉本宫之命将尸体带回,现在尸体在何处?”
秦楼安扬声打断木江得喋喋不休,闻言木江一楞,颔首说道:“在…在后院房中。”
“带路。”
“是,公主且随老奴来。”
三人跟在木江身后来至后院一处房中,入门便见地面之上一字排开摆放十三具女尸。
秦楼安回眸略扫一眼司马赋及与月玦,将身上所着披风解下交了木江。蹲身查看,只见地上女子面色红润,神态安详,与活人睡着时一般模样。
秦楼安心下一沉,未曾抬眸唤道:“二位且来查看下尸身。”
司马上前一步垂眸略扫,月玦则蹲下身,又似摆弄器皿一般将十三具尸身一一查看。
秦楼安仰面见司马赋及一副不以为意模样,心中不禁编排一句,这案子明明是他的事,他倒比谁都清闲!
侧眸看一旁正查看的仔细的月玦,如今对比无所事事的司马赋及,她看月玦都顺眼了几分。
然而此时无人知司马赋及心中所想,那便是有月玦出手,何须他多此一举。
“此十三人,还活着。”
“什么?”
正于心中编排司马赋及的秦楼安闻月玦言语后不禁心中一惊,不过转眼也不觉有何大惊小怪。先前冷剑鸣也是死而复生,现在月玦说这十三人还活着,倒也是可信。
“人死之后几个时辰内便生尸斑,身体冰凉四肢僵硬。玦观这十三人虽无呼吸心跳,然身体柔软尚有温度,亦不曾见得尸斑,不像已死之人。”
“会不会是尸斑隐在衣物之中,你不曾看到?”
月玦站立起身,淡言道:“亦有可能,只是玦乃男子,实不好将这些女子脱衣查看。”
秦楼安微微颔首,“此事无需你动手,木管家,速去将粉黛绿绾找来。”
“是,老奴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