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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初如雪的脸越来越红,红彤彤,像是天边的烧的云霞,惹人怜爱。猛然,她转了一下身,“哇”的一声,呕吐了起来,夏天舒端来脸盆,咳一下,呕吐一口,吐了两三分钟,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馊味,掺杂着浓浓的酒味。夏天舒把门推开,一阵习习的凉风送了过来,人也清爽了不少。夏天舒又倒了一杯水给初如雪,初如雪先漱了漱口,把水吐进了脸盘,随后,把杯中的水一饮而尽。夏天舒顺手把脸盘拿了出来,把呕吐物倒在垃圾桶,又拿到自己的房间,有开水冲洗干净,送回了初如雪的房间。初如雪已经把外衣穿上了,脸上的彤云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麻烦你,夏老师。”“客气了。”说完,夏天舒走出了房间,顺手把门带上。回到自己的房间,夏天舒的心久久没有平静下来,他感到自己的浑身湿漉漉的,又是黏稠稠的一团,他用手摸了一下,凑到嘴边一闻,一股鱼腥味,想着今天的美事,他的又开始心猿意马了。躺在床上,毫无睡意,辗转反侧,脑海里一会儿是佘黎妩媚的倩影,一会儿又出现了初如雪的灿烂的笑颜,就这样,一夜无眠。

时间转眼即逝,半个学期过去了。乡教委要组织人员过来教学常规检查了。大家都在争分夺秒的抄写教案,批改作业,做家访记录等。吃过晚饭以后,住校的这几位老师,平时都是聚在办公室侃大山,海阔天空的高谈阔论,或者聚集在一起“打红五”,“斗地主”,而每次教学常规检查,却如临大敌,这几天总让人惴惴不安,就好比在校的大学生,平时放松了,一到考试,就要挑灯夜战了。前几年不是流传着这样的一个段子吗?说某校有一个老师,平时都没有备课,到了教学检查的时候,他让全班同学帮他抄写教案,当成作业上交,每个学生都抄写一课时,学校检查的时候,他就把学生抄写的教案交上来,装订起来。检查的老师问:“你的笔迹怎么不一样啊!”他是这样回答的,“我备课时看心情的,心情好,字就写得端正点。心情不好字就写难看点。”检查的老师说:“这一课的字怎么是东倒西歪呢?”“哦,这是我那天酒喝多了,所以字也歪倒了。”这虽然只是一个段子,里面的教师也无姓无名。这样的老师或许现实中的的确确存在,但是,片面的强调抄教案,是不是也增添了老师的一种负担。抄写教案花些时间都可以搞定,教学常规检查让老师提心吊胆的是,那应该是推门听课。不知道是哪个被石头砸的专家想出来的馊主意,就是领导、教研员随时随刻可以推开一线老师教室的大门,想听就听,不想听就走。什么玩意儿,这样先不要说尊重老师还是不尊重,姑且放一边不说。这样是不是严重的扰乱了课堂教学的秩序,这样的课,老师教得惶恐惶恐,如惊弓之鸟,孩子听得心有余悸,教学效果会好吗?中国的教育渊源流长,从孔子的教无定法,到如今的满堂灌,你说是教育的进步还是倒退呢?中国教育的悲哀,是外行人管外行事,打乒乓球的可以去管理足球,打羽毛球的管理游泳,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人情社会嘛,只要你有人就行了。

佘不信也忙着在抄写教案,他是见缝插针的抄写,一到下课就抄写,左手拿着烟,狠狠地吸一口,就急速的超几行,抽完一根烟,就不停地甩手。“这样抄写真的也太累。谁的家访记录做好了给我抄一下。”初如雪呶了呶嘴。“你的家访记录要和你的搭档一样的,抄你搭档的,抄我们的没用。”“检查的还这样认真,我才不相信呢?”说是这样说了,佘不信有点心虚。他看了看夏天舒,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你们知道这学期推门听课会听谁的课?”大家面面相觑,佘不信用手指了指夏天舒。“我敢确定,今年百分之一百会听夏老师的课,夏老师师范毕业分配我们学校,又是三优毕业生。哈哈,夏老师,你中奖了!”大家听佘不信一说,都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一起哈哈大笑了起来。佘有意说了,“夏老师,你好好准备,认真备课,接下来每一节课都当公开课上,争取一炮打响,为我们水凫小学争光,也为你自己争光。”这不确定的事情,经过大家的三言五语的讨论,好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终于等到星期三,佘不信很早就起床了,进乡去采购了,吩咐厨房杀了一只大鸭,特地去佘老伯屋外的水塘里抓了几条红田鱼,把家里珍藏了十多年的两瓶山西汾酒拿了过来,今年春节外甥过来拜年,都舍不得喝。

八点左右,乡教委组织的检查人员到来了,一共有五个人,教委副主任皇甫又善带队,乡教委负责财务的金立人,还有一男一女是中心小学的语数教研组组长,另一个美女大家都不认识。佘有意把他们迎进了办公室,佘不信立马去泡茶了,佘回眸把茶一一端到他们手里,那个陌生的美女站了起来,双手接过了茶,朱唇轻启。对佘回眸说了声谢谢。皇甫又善指了指美女,咳了咳说:“她是马头乡中心小学的副校长殷柔柔,前年评上了县教坛新秀,这一次我们教委邀请她过来指导工作,我们好好向殷校长学习。”殷柔柔又站了起来,操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说:“久闻水凫小学人才济济,学风浓郁,校园干净整洁,充满勃勃生机,教学质量名列全乡前茅,今天我是来学习的,我把今天学到东西带给我们马头乡中心小学的所有老师。”说完,朝大家鞠了一个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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