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和当初在往生林里,她抱着慕情的尸体,看着叶庭深带着千军万马踩踏着她的希望而来一模一样。
那个时候的她,差点就要怀疑叶庭深是不是喜欢自己了。
就仿佛讽刺一般,他带着千军万马,用行动该诉她,怎么可能。
他如果喜欢她,就不会明知慕情会死,却只字不提,让她陷入悲伤的深渊。
景舞看着对面的两人,久久不能回神。
“好巧。”
莫邪的声音把景舞拉出那无法言说的状态。
他今日少见的换下往日张扬的红衣,一身素净的出现在景舞面前,少了娟狂,少了女性化的美,多了些凛冽,也是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让景舞忍不住心生赞叹,他倒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你怎么会在这里?”本该被软禁在景国皇宫里的人,此刻却光明正大的站在闹市,景舞不得不奇怪。
“你上次能翻墙进我的院子,我就不能翻墙出来了?”
“性质不同,我偷偷跑进你的院子,宫中的那些人就算发现了我,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也不过胡闹一场罢了。”
“那景舞你可是担心我被你父皇发现了要受罚么?”莫邪朝景舞走近了几步,不由笑了起来,那笑容,荡漾的很。
宁初染似乎有些受惊,景舞和莫邪说话时,余光看到她拉着叶庭深的袖子,身子有些抖。叶庭深与她说了些什么,应该是在安慰她。
莫邪顺着景舞的眼光看过去,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今天这趟出宫,没有白出。
“你与我三哥走得近,他太过仗义,我只怕是他帮你的,到时候被你连累的要受皇上的责罚。”景舞后退了几步,远离妖孽,方保平安。
莫邪是质子,三哥与他走的近,皇上虽一定不会怀疑自己的儿子有异心,可若是老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帮莫邪,皇上也难免会生气。到时候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小舞。”叶庭深终于从对面走过来,景舞能感觉到他的脚步有些急,宁初染拉着他的袖子跟在后面,仿若受了惊的小鹿。
叶庭深想问问她有没有受伤,叫完她的名字,却开不了口。
方才白横架的马车直冲宁初染,丝毫没有要伤害景舞的意思,可是叶庭深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的判断。
怎么说,都是苍白无力。
“阿绎你没事吧?”
宁初染似是察觉了这诡异的气氛,开口试图打破些什么。
“没事。”
景舞不自觉拢起被马车边缘刮的凌乱的衣袖,越是没人帮她,越是没人在乎她,她就越不能狼狈。
小动作都落在了莫邪的眼里。
“叶将军好福气,从小就有这么水灵的师妹长伴身侧。”莫邪是找准了机会挑拨离间,马车没过来时他就在看着了,景舞明显的情绪变化,皆落入他眼中。
“今日街上很是热闹,但我突然想起来药圣昨天嘱咐我今天早晨去他那里一趟,怕是不能和你们一起了。你带着初染好好赏赏这京城的繁华,我就先回府了。”景舞只想赶快离开此时此刻她所站立的地方,离开叶庭深和宁初染在的地方。
她一直在看医术,时常往药圣那里跑,此刻这个理由找的也很说的过去。
“你既有事,那我们就先回府罢,改日再出来逛。阿染这次来京会留很久,不急在这一时。”
“是啊阿绎,我们下次再逛吧。”
她想逃,他们竟不依不饶。
莫邪被华丽丽地忽视掉了,不过他不着急,他们之间夹着宁初染,怕是跨不过去。
先是把宁初染送回了丞相府,即便她一张小脸上满是不愿。
景舞和叶庭深两个人又一路无话地回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