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戈渊想到了谢德音此时便在永寿宫,沉默了片刻,周戈渊道:
“太后跟陛下先回宫,本王这就过去了。”
女官面上有喜色,赶忙回去复命了。
太后听闻周戈渊肯去永寿宫,眉梢眼底皆是笑意,从上次他不悦离开之后,便从未再去过永寿宫,便是在朝会上,迎上自己的目光,也都是冷漠的移开。
太后带着小皇帝匆匆的回了永寿宫,原想着先去换一件轻薄的夏衫,待看到大殿外站着的谢德音时,她才想起来,今日是谢氏进宫谢恩的日子。
不知为何,太后十分不喜这个谢氏,不管是她酷似自己的容貌,或是其他,总让太后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厌恶。
所以,昨夜里在知道她今日要进宫谢恩,便让内监早早的便去了平阳候府。
一大早便让她等在此处,一般朝会午时才散,她晒着一上午,便是不中暑,只怕也会将肌肤晒伤。
只是没想到今日散会这般早,倒是把她给忘了。
想着周戈渊一会便来了,太后原打算说两句打发她离开,只见周戈渊已经从殿门口走了进来。
高大挺拔的男子,肩宽背直,一身亲王服制撑开了气势,宛如山仞矗立。
只见周戈渊目不斜视的走向了太后和小皇帝,仿佛并未注意到永寿宫的院内站着一个人,在经过谢德音身边的时候也并未停顿,径直的走到了太后和小皇帝的身边。
“臣拜见太后,拜见陛下。”
姿态俊整的男人,明明是弯腰行礼,却又那般的不亢不卑。
太后牵着小皇帝的手,望着周戈渊时,笑的一如幼时他们相处时那般明媚与亲密,“都说了,我们之间无需多礼。”
说着,便要牵着小皇帝朝着内殿走去,周戈渊侧身看了一眼锦服华冠立于院中的身影。
“太后若有事,臣改日再来。”
太后这才仿佛想起院中立着的人,笑的温和明媚道:
“瞧我这记性,忘了昨日给平阳候世子夫人的诰封了,今天本该是她进宫谢恩之日,让她等了这么久。”
太后转身,眉眼间依旧温柔,和煦的说道:
“谢氏,今日你且回吧,日后不要忘记朝廷的恩赏,好生的相夫教子,督促夫君还有你谢家为国效力。”
谢德音硬撑着酸麻的双腿跪下,“臣妇谨遵太后教诲。”
“起身吧。”
谢德音像不动声色的站起来,只是此时暑气侵袭下,头晕目眩,便是提前服了药也无济于事,身子没站稳便一个踉跄,抓住了一旁元宝的胳膊,才算站稳了身子。
太后微微皱眉,看不惯谢氏这样娇弱装腔作势的模样,只是周戈渊此时就在身侧,她不好做出刻薄命妇的事情,目露关怀道:
“世子夫人这是怎么了?”
“臣妇御前失仪,臣妇知罪。”
谢德音再要请罪,太后则是更体恤的说着:
“想来是世子夫人体弱,在院中站久了,沾了暑气。来人,将夫人搀到大殿中,取一碗冰梅饮来。”
谢德音此时只想快些离开,怎奈身子不争气的很,脚下虚浮,犹如踩在云端,她已经站了快两个时辰了,便是为了腹中的孩子,也应该缓一缓,不然这出宫的路着实顶不住。
谢德音被扶着进了永寿宫大殿,坐在大殿左侧,以手撑额半倚在桌前,太后瞥了她一眼,见她脸色发白,无丝毫血色,知道她这是中暑了,太后面上有关怀之色,眼底尽是冷漠。
周戈渊想到了谢德音此时便在永寿宫,沉默了片刻,周戈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