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闹到了很晚,直到镇上派来了几个机关的人才把事情解决,师父没死,后来被人送进了医院。
而张恒的确是死了,具体的原因还需要调查。
我跟着他们回去做了一番谈话,确定与我无关以后,便放我走了。
那天晚上,因为实在太困,所以我控制不住就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忽然做了一个怪梦。
我梦见师父化成了一条巨蛇,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他对我说:“沈浪,你要永远记得,千万别做弱者。”
我笑着点了点头,这句话直到现在,我都深信不疑。
正在这个时候,忽然觉得手臂上传来一阵冰凉,却见那条绣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盘了上来,吐着腥红的芯子。
“你没死?”
我兴奋的摸了摸它的头。
绣眼一直盘在我的手腕上,十分温顺听话,尽管蛇是个冷血动物,可我分明从它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暖意,像是温润如玉,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一个星期以后,师父就出院了。
回到曾经住的地方,他埋头收拾了一个包裹,里面放了一些解蛊的药瓶以外,还有一只看上去十分久远的陶罐。
我一直跟在他的身后,直到他从一堆乱糟糟的杂物里,取出一封发黄的信。
“打开看看。”
这信时间已经很久了,上面的字迹隐约有些模糊不清。
里面的内容很简单,似乎是一张婚约凭证。
“你小的时候,师父曾经和人立下过一个赌约,现在,也该是那人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师父,你要赶我走吗?”
想到这里,我眼睛一热,泪花开始使劲在眼眶里打转。
“跟着我,你只会越来越危险,从今以后,该是你自己闯荡的时候了,千万记住,不要做个弱者。”
师父叹了口气,紧跟着饱含热泪的和我说出了这句话。
他抚养了我十几年,应该和我一样是舍不得的,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
“我给你收拾好了包袱,你尽快上路吧,天黑之前,务必离开这里。”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会我,自顾自地在木架子上鼓捣着什么。
这里曾是他豢养各种毒物的地方。
因为一把大火,几乎大半的心血都在顷刻间化为乌有,可师父正在逗着一窝刚出生的蜈蚣,这也是他少数幸存下来的东西之一。
“走吧,快走,要不天黑了你就来不及了。”
见我迟迟不肯动弹,师父当即气恼的骂了一句。
“臭小子,还愣着干什么。”
“师父,我…”
“滚,快滚!”
我从来没有见他这样骂过人,即便是张家欺负上门,他也只是红过脸。
无奈之下,我只能背上包袱,带着一纸婚约离开了这个养了我十几年的地方。
师父在身后远远地望着我的背影,我不知道那该是多么落寞。
总之在天黑之前,我确实离开了村子,到了村外的一处小破庙里暂住了一宿,想起十几年来的种种,眼泪止不住的流。
而到了半夜,村子那个方向突然窜起的冲天大火更是让我心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