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你们的事重要吗?”柯小禾双手展开制止面前两个人的争吵,语重心长的看向离离,“你爱谁就去爱,别理你爸和叶五,虽然礼月变态,但……但……也许你好这口也说不定。”她的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种隐约的理解。
离离的脸颊因为发怒染上红晕,“你才好变态吧!”可是她的愤慨再一次被柯小禾打断。
柯小禾转过身来,目光像是穿透了尘世的一切假象,
她温柔地持起礼月的手,年轻的脸庞却说着不相符的有着年龄感的话,“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了,你以后得对离离好,不过如果你们两没能在一块,也想开点,别做出格的事知道吗?”
“柯小禾,你死了一次怎么还这么疯?”礼月看着柯小禾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眯起双眼。
离离看着面前的两人,再想想先前发生的一切,越发觉得自己回来就是个错误,这地儿是真的没法呆了!
她要走!马上走!今晚就走!
可是她没有走掉,被柯小禾道德三连问绑架回了陈嘉菁的家。
“你这孩子也太老实了,叶五荣宁一个个都跟人精一样,怎么养的你。”
离离马上为自己辩驳,“我的确把你打伤了,我应该来正式道歉,五叔叔说的,做错要认,挨打就立正。”
陈宅内,柯小禾对着镜子打扮,虽然这女孩长的很好看,可柯小禾更喜欢自己。不过这些都不是问题,对于已经是第二次穿越到民国来的她,一切都是驾轻就熟。
她因为穿不惯年轻女孩子的衣服,直接偷拿了陈妈妈的旗袍来改样子。
暗绿色旗袍款式并不贴身,本身就是用来掩盖身材的。
柯小禾用翻找到的胸针将旗袍改了一下,改良后的旗袍紧贴在她的身体上,尤其是腰线,重点就在那里被收紧,细致的腰身让旗袍在她身上流转出了水样的线条,侧面看去,又紧紧勾出臀部曲线,平添雕塑感,优雅中充满了年轻的力量。
暗绿色在灯光下泛出柔和光泽,柯小禾对着镜子满意点点头,教导女儿,“这样还差不多,你爸就喜欢这样的,清汤寡水的他看都不会看一眼,你啊,也学学,成天穿衬衫工装一点不显身材,哪个男的会喜欢。”
“我为什么要讨男人喜欢?”离离靠在梨木椅的扶手边,抬头注视着柯小禾的背影,话语间洋溢着叛逆,“我又不靠着他们,我有能力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为什么还要穿他们喜欢看的衣服,按着他们的喜好来?”
房间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水味,柯小禾没有说话只是手中还在摆弄旗袍,像是停不下来的惯性动作使然。
转身坐到床沿,她的目光悠然地穿过屋内缥缈的灯影,直抵那些昔日的往事,
“我……”柯小禾的声音略显沙哑,仿佛也在和自己的心声对谈,“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到这里就下意识的要顺从那些标准,讨好那些男人。”
“那你今晚准备怎么讨好我爸?”离离目光灼灼。
柯小禾摇头,“徐以秾是我唯一不用去讨好的人。”
离离缓缓半蹲下来,抬起头,双眼湿润,像是透过时光隧道,回望失去但又渴求的亲情,旧时光的伤痛和困惑使她声线都变得柔弱,“就算你是我妈妈,十二年了,爸爸还爱你吗?如果还爱你,为什么他现在又要娶……陈嘉菁?”
柯小禾的手颤抖着,却在这一刹那,变得无比温柔与坚定,她轻抚着离离的头,“我不知道,不过,今晚应该就会知道了。”她的话里带着不安定的期待。
陈宅的院子里摆着圆桌,白色桌布上,银光闪闪的餐具整齐排列,水晶酒杯在灯光下折射出微妙的色彩。
这是一个适合低声倾诉的夜晚,凉风轻拂过桂花,花香中夹杂着暗香浮动的期待。
今晚,庭院中没有其他宾客的喧嚣,只有家族内部的盘算与沉甸甸的期待填充着每一个角落。
陈夫人满是忐忑,自家女儿与徐以秾婚事一直没有敲定,徐以秾身为军中翘楚,若能联姻,陈家在这个国家中的根基将如岩石般坚不可摧。
因此,当得知离离意外伤了陈嘉菁的时候,陈夫人竟有些欣慰,知道推动婚事的机会终于到来。
晚宴定在七点半,而当钟表指向七点时,徐以秾已踏入庭院,他身着笔挺的军装,肩上金属扣在柔和的灯光下反射出尖锐的光芒,高大的身影在制服的衬托下显得尤为英挺。
他的面容刚毅英俊,棱角分明,眼眸透出冷静,神情自然流露出一种疏离的冷漠。
陈夫人立刻热情的迎了上去,月光洒在错落有致的庭院里,花坛边丛丛细竹摇曳生姿。
徐以秾身姿挺拔,沿着石板小径慢慢走着,而他的身旁,陈夫人穿着一袭精致的旗袍,举止优雅。
“对于离离的行为,十分抱歉,”徐以秾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他视线直视前方,神情却隐隐透出歉意。
陈夫人轻轻笑了,摆了摆手,没有一丝责怪,“孩子们打闹而已,离离是个直性子我也是很喜欢的。”
徐以秾以一种审视的眼光看着陈夫人,问道,“嘉菁小姐身体可好?有无头疼或是别的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