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视角转回巴斯顿城内。巴斯顿公国元老院,是当年‘征服者’巴斯顿一世大公为了平衡远征陆桥时支持他的罗西克裔贵族势力而成立的权力机构。元老院的设立其实影响深远,它保证了公国内的少数罗西克裔对多数撒拉逊裔的绝对统治地位。元老院在巴斯顿的地位相当于法兰的议会上院,但只有12个席位。这12个席位全部是位高权重的巴斯顿大贵族。巴斯顿建国两百多年来,元老院的成员发生过不少变化。但一直是公国内的最有实力的罗西克裔家族控制,他们掌握着立法权和收税权,到了近几十年即使大公的行政命令也经过元老院确认才能实施,其实元老院才是巴斯顿公国实际的控制者。
巴斯顿元老院的议事厅是个独立的穹顶建筑,就坐落在巴斯顿堡西区最繁华的地段。在城里两条最热闹的大街交叉口处,辟出了大约一法里宽的圆形环岛。环岛内铺了草坪和石板形成了一个偌大的广场。元老院这座圆拱形的议事厅就正好矗立在这个广场正中间。
建筑分成上下两层,是古代萨萨帝国时期的遗留古迹建筑。元老院议事厅下层比较低是入口和休息室,上层是一个高大的圆拱形穹顶议事厅,整座建筑不算大整个议事厅大概只有一百步宽。穹顶正上有一个圆形的天窗,正午时分光线正好可以从上面照在地板的中心点上。穹顶下一圈由十二根柱子支撑,每个柱墩下都有个宽大的台子,所有的台子上一共摆了十二个座位,当然这些台子和座位都是后来装修的。
巴斯顿公国公共建筑很少,即使元老院议事厅这个建筑也并不大,跟法兰高耸的帝国灰塔和自由城巨大的大议会院相比简直不值一提。但这里却是巴国的权利中心,所有大公的行政命令都必须元老院审核后才能实施。元老院决定的事情仅需要大公复议,便可以由元老院以大公名义发布,如果没有大公复议也可以以元老院名义发布。
可就是这么一个曾经风光无限在巴斯顿能与大公分庭抗礼的权力机构,如今却被一帮佣兵给包围了。初冬的雪花开始大片片的从元老院议事厅穹顶的天窗飘落下来,已经在里面饿了三天的元老院议员们还被困在议事厅里。就是在驱逐尤里之后,元老院颁布‘十二条法案’的当天,元老们就被自己请来的佣兵们扣押在了这里。伯恩斯伯爵被他们扔出去找钱之后便再无音讯。佣兵把这里围了个水泄不通,不让任何人进出,更不让家属往里面送食物和水。他们试图联系法塔赫,可对方根本就不理他们,大概是正在尤里‘犁过’的城里‘翻地皮’吧。
元老院里剩下的十一个老头都饿疯了,他们现在正在试图用仅有的一点点面包渣来捕捉一只飞进来的乌鸦。乌鸦一点点的靠近捕鸟用的筐子,这筐子是他们用拆下来的元老院座位上的木条编制的。结果乌鸦早就看穿了这把戏,叼了面包就飞走了。几个元老们失望极了,抱头痛哭了起来。这几天来他们已经把楼下厕所用来冲马桶的水都喝光了。现在连唯一一点捕鸟用的食物也被叼走了,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哼~失败的笨蛋们。你们做什么都能搞砸!”厄尔利议长此时稳稳的坐在议长的位置上对他们捕鸟失败的行为冷嘲热讽。这一句话搁在平时不要紧,但到了这个时候厄尔利依旧作威作福,这些平日里以他马首是瞻的小弟们终于爆发了。
“还不是你个老杂毛害的我们现在在这里忍饥挨饿的!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对我们吆五喝六。”一个原本对厄尔利议长无比恭顺的元老们突然骂道。
“就是!都是因为你,我们才被困在这里!老混蛋!”又有人骂道。
“对!就是你刚愎自用才害得我们这样!老杂毛!杂毛!”后面好几个人也跟着骂了起来。厄尔利虽然不算是撒拉逊裔,但大概是有一点旁舍人或者姆人的血统,导致他的头发是深棕色,由于常年工于心计导致他头发出现了一块块的白色斑状,因此大家背地里都叫他老杂毛。一方面是嘲笑他的斑白,一方面是嘲笑他不纯正的血统。于是他每天都会花很长时间把自己头发全部染黑,平日里他也最恨别人叫他‘老杂毛’。
“什么?你敢骂我~?好~我现在就把你踢出元老院!等我出去,我还要把你的贵族头衔革去!你~你~还有你!我要把你们通通赶出元老院!”厄尔利他其实现在也已经饿的脑眼昏花了,饥饿让他愤怒的失去了理智。他指着大厅中间的一片元老议员们狠狠的骂道。
元老议员们一听这些,更是怒不可遏了。他们此时命都保不住了,还顾什么元老院的位置和贵族头衔?这一切的恶果不都是眼前这个厄尔利造成的么?如今他居然还敢这样羞辱他们。这些议员们再也忍不住怒火了,他们上去抓住厄尔利。撕破他的衣服,揪掉他的须发,跟他撕打成一片。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厄尔利很快就被七八个老头按在地上狠踹。
那些人一边揍他一边骂,怪他为什么要鼓动尤根出征,为什么要与尤里作对,为什么要提拔法塔赫,为什么要去请佣兵来,为什么要延期支付报酬。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厄尔利这个刚愎自用的老杂毛的错,都是他才害的他们倾家荡产性命不保。现在整个国家四分五裂,首都一片火海。都是他的错!
是的,打死这个老杂毛,剥了他的皮!他曾经逼迫每一个元老院的成员对他卑躬屈膝,每一个成员都要向他行贿。他甚至还睡了他们好几个的妻女!可是现在呢?这家伙现在害的他们都山穷水尽了,还在嘲讽他们。元老院议员们把新仇旧恨全都想起来了,厄尔利议长被这些从前的小弟打得满地找牙,爬都爬不起来。
厄尔利好歹年轻时候是在码头混过,为了求生他使出了最后一点力气,挣脱了这帮老头向门口冲去。后面的元老议员们还在不停的追打他,一直追到了议事厅的大门口。他被打得无处可躲,只得舍命去推议事厅的大门,希望外面的佣兵能救他一命。可是大门是青铜铸造的非常重。外面原来是锁着的根本推不开,另外几个老头追上他朝他猛踹,求生的本能使厄尔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去敲那门,希望能够引起守卫们的注意来救他。可没想到的是们居然被推开了一条门缝!?门居然没有锁!厄尔利就从这门缝里挤了出去。
逃出议事厅的厄尔利还没来得及高兴,户外的阳光就刺得他头晕眼花。厄尔利一个晕眩脚下踩空,这个老杂毛身子一歪脑袋冲下‘咕咚’一声栽了下,一路滚下了议事厅门前的几十级台阶。后面其他元老议员们哪肯放过他,也都不顾死活的追了出来,反正也是死了,但今天他们就要把这老杂毛的打死在前面!滚下楼梯的厄尔利已经是奄奄一息了。他躺在满是报纸的广场上等待着自己命运的终结。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头前。
“伯,伯恩斯!”厄尔利认出了这个身影,他这一看竟然活了过来。后面追出来的元老议员们也惊呆了。只见议事厅门外的广场上已经没有任何佣兵了,整个空旷的广场上一片狼藉,风卷着报纸和传单四散纷飞,广场四处都是被丢弃的垃圾和杂物。元老院的议员们还在发愣,噪音忽然从广场四周响起。如海一样举着报纸和传单的人群,突然喧闹着从四面八方的街头巷尾出现了,他们快速的涌向了元老院门前的广场。刚才还四下无人的门前广场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
人群涌到了议事厅台阶前,民众们高喊着要打死作恶的元老议员。很快这些元老议员们就被围成了一个小圈圈,民众们愤怒的朝他们丢石头和杂物。幸好有几十个戴红围脖的大汉突然分开人群冲了进来,他们手拉手隔开了暴躁的群众,这才保住了这些元老们的小命。被围在中间的几个老头子吓破了胆,像群被吓坏的野狗一样蜷缩到了一起。他们前面厄尔利还抬着头趴在地上。
一张报纸被风吹起,糊住了厄尔利的脸。他扯下报纸一看,上面用尼尔兰语、撒拉逊语、姆语写满了字,全是揭露他与尤里争夺统治权的种种内幕,还有尤里和丘八兵们的斑斑劣迹,以及他出卖国给佣兵换取支持的卖国行为。厄尔利看到这些彻底崩溃了,他知道他完了。他以为这一切都是伯恩斯导演的,没看出来元老院十二人中最弱的一个居然才是搬倒自己的那个。他像认输了似的在伯恩斯脚前低下了头,把脸埋进了手里。
伯恩斯伯爵今天气色极好,他穿着崭新的元老院长袍,就站在厄尔利的面前像个胜利者一样风光。撒拉逊裔新军的指挥官法塔赫将军和罗西克裔新军的指挥官洛瑞思将军居然同时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显然伯恩斯获得了两支军队的共同支持。随后伯恩斯伯爵抬脚跨过地上的厄尔利,在二位将军的簇拥下气定神闲的走上了落满报纸和传单的议事厅台阶。
这些衣衫褴褛的元老院议员目瞪口呆的目送着伯恩斯走上台阶,伯恩斯来到台阶顶点朝他们微微一笑,然后突然起转身面向广场上人山人海的各族民众和两派士兵们大声宣布道:“今天~我,元老院议员、大公国伯爵、戴迪伯恩斯~在这里~郑重向大家宣布!混乱的时代~结束了!从今天开始~元老院正式恢复行政!巴斯顿的所有武装力量都将支持我们元老院,我们将要把秩序和公正~还给你们~!元老院还将吸收各族群的精英~加入我们~平衡各族利益~照顾各阶层百姓~带领所有巴斯顿国民一起~走向和平与繁荣!!!!”
“哗哗哗……”广场上爆发出如同海潮一般的掌声,民众们忍受了太久的混乱。他们今天终于得救了,所有人都在激烈的鼓掌。可这些刚刚还绝望赴死的元老院成员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但他们知道今天肯定是不会挨饿了,所以一个个也跟着高兴的鼓起掌来。
伯恩斯两边的将领也跟着鼓掌,洛瑞思将军满脸喜悦,法塔赫将军一脸苦相,伯恩斯伯爵志得意满。台阶上站的几个人鼓掌的人表情各异,洛瑞思脸上的喜悦明显是白捡好处的表情,法塔赫的脸上则充斥着愤恨而又害怕过后的无奈滋味,伯恩斯脸上则是一副翻身做主人的兴高采烈。躺在地上等死的厄尔利正挣扎着想要起来也凑个热闹,但刚抬身子就被两个隐修士模样的人一杆子杵在了膝窝上接着又跪在了地上,随后两个人架着他的胳膊便拖进喧闹的人群中消失了……
不论西区的议事厅那边有多么热闹,北区的法兰公使馆这边还是依旧冷清。天上的雪花大片片的飘落, 此刻的弗勒格还是穿着那身干练的黑色猎装,披着那件黑色红丝绒内衬的小披风,潇洒的牵着他那三条品相极好的杜宾猎犬来到了薄雪覆盖的草坪上。他又缓缓蹲下逐一解开它们……然后又从披风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皮质的网球掷了出去,三只猎犬又像箭一样的冲了开始了今天的捡球游戏。
不一会副官方东又领来了那三个创办太阳报的年轻人,但这次他们可是衣着光鲜 神采奕奕。三人上前脱帽深深鞠躬行礼,这次他们可熟练自信多了。弗勒格接过杜宾犬衔回来的网球,在手里左右互扔,三只猎犬蹲在他对面紧盯着他手里的网球左右晃头。弗勒格一边左右手互扔着网球,一边转身对着三个年轻人说:“三位太阳报的青年主编,您们的工作完成的非常优秀!维护了上主赋予人间的正义与美德。作为奖励,我决定让三位从此以后独立执掌太阳报,艾依德先生今后只作为幕后股东来参与太阳报的建设。希望三位以后要精诚合作,继续扞卫正义与美德!”
三人顿时喜出望外,赶紧再次鞠躬并不停的表达谢意。弗勒格并没有再多说,只是礼貌的举手回礼说了一句:“好了诸位再会~”然后转身把手里的网球投了出去。三只杜宾又箭一般的冲过了出去…… 副官方东赶紧上前带走了鞠躬如捣蒜一样的三个年轻人。
三人走后不一会,弗勒格身后有人把一件裘皮大衣披在了他的身上。那人柔声说道:“下雪啦,不要着凉了。我的主人……”
弗勒格转身,原来是伯恩斯小姐,她穿了另一件长袖的束腰淡绿色长裙,身上披了件名贵的白狐披肩。发型从头梳到顶两侧的小发髻垂下的大发卷,变成了梳到脑后正中的大发髻垂下的小发卷。这点变化让伯恩斯小姐成熟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形象上的变化影响了人,还是人的变化影响了形象。伯恩斯小姐整个人的感觉都变得成熟娴静起来,就连笑容都比以前更温柔了。
弗勒格见到伯恩斯小姐的新造型很是新奇,微笑着道了声:“谢谢你。”
“不,主人,谢谢您…您继续陪它们玩…”伯恩斯小姐意味深长的回谢后,屈膝行礼准备转身离去。
突然她又妩媚的回眸一笑说:“哦,对了,我亲爱的‘达令’贝斯小姐来了,她跟她父母说过今晚不回家了,还说要今晚想和我们一起玩一整夜的‘游戏’~!”说罢伯恩斯小姐开心的走了。
弗勒格点点头微笑着目送她离去,接着转身又接过猎犬嘴里的网球又掷了出去。猎犬狂奔出去扑向网球,激起了地上一片薄薄的初雪。一片雪花被风卷起飞到了空中,远处整个巴堡的屋顶都已经被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积雪。积雪覆盖了被烧毁的废墟和损毁的街道,把一切都裹在了‘白纱’之下,仿佛是温柔的雪花抚慰了这遍体鳞伤的城市一样。
巴斯顿堡在仅仅三个月的时间里两度易手,丘八兵和沙蛇佣兵们为了索要钱财真正做到了掘地三尺,甚至后来的佣兵们因为捞不到油头居然连罗西克裔的教堂墓地都掘了。老百姓们更是被祸害的不轻,不少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仅仅是在这混乱期间死于非命的就有上万人之多,每天往墓地运尸体的大车都被塞得满满当当。城内罗西克裔与撒拉逊裔两族的矛盾被彻底激化,民族冲突相互仇杀变得司空见惯。元老院已经威信全无颜面扫地,大公继承事宜也被无限延迟,整个巴国基本已经陷入了无政府状态。
巴斯顿国地处罗法大陆最西端,守着陆桥这条黄金贸易线又毗邻矮人世界。境内人口数量庞大又有新月河冲积而成的河谷地带沃野千里,这里气候温热土地肥沃。北方有盛产石英砂的矿山,东南又有丰富的纯碱矿藏,西南则是把守商路的陆桥核心。统治的地域辽阔,境内臣服的民族众多,更是远离纷争不断的罗西克半岛。而且还因为守着罗法大陆的西大门,教廷和罗西克诸国素来对巴国政府‘关照有加’,减税援助到访从来都没有间断过。
幅员辽阔,人口众多,物产丰饶,位置优越,还有良好的外交环境。这样优越的条件真的是得天独厚,本来巴斯顿公国是有望跻身强国之林的,但糟糕的政治制度和历代统治者的无能,导致这个拥有圣教世界第二大领土和第四多人口的国家,实力确始终都在二流梯队徘徊。国内各派势力鱼龙混杂内耗不断,大公与元老院之间左右掣肘,统治集团内部相互角力,罗西克裔与撒拉逊裔矛盾重重。中央与地方都各自为政,政府与部落互不信任。部落武装民团佣兵各自为战,山林间精怪遍地,大漠上盗匪横行。政府内官员贪污成风还拉帮结派,军队中官匪不分且毫无战力,地方上贵族横征暴敛又目无法纪。整个国家就好似一条被无数船蛆蛀空了的大船一样,仅仅是凭借着巨大的体型在海上‘本能的漂浮着’。
弗勒格一边重复着甩出手里的网球,一边暗自在心中盘点着这个千疮百孔的国家。这里还好不是法兰,但要比法兰更有挑战。法兰已经被机械化的官僚机构和繁冗节禁锢住了,烙印在民众们骨子里的是恪守纪律与勤奋工作。这样虽然让法兰国力独步天下,百姓们生活略好于其他国家。可是这样却泯灭了创造力和自由,整个社会刻板僵化死气沉沉。人们的生活单调而又无趣,上层贵族们道貌岸然思想僵化,底层百姓们死板固执毫无生气。
这里却不一样,虽然巴斯顿国内矛盾重重但却充满了活力与生机。这里虽然地处罗法世界边缘,退可称霸陆桥,进可争霸天下。这里虽然国土大半是沙漠戈壁,但也有沃野千里的新月河谷。这里虽然罗西克裔占少数,但如果能统合境内所有民众想必人口可以与法兰持平。而且这里还有任何一个圣教世界国家都不具备的优势:教廷力量薄弱!如果真的能摆脱教廷束缚,那么就可以极大的解放思想优化生产力。‘禁止蓄奴’、‘什一税’、‘教会资产’、‘宗教审判’等等糟粕都可以直接摆脱,是大大利于国家发展的。
‘因此巴斯顿这个国家不是没有机会,只是挑战太大’。弗勒格又想到:只要能解决掉国家头上的三个‘枷锁’就能实现富强。首先就是民族矛盾,现在巴斯顿少数罗西克裔的统治已经岌岌可危,‘大公-元老院’体制摇摇欲坠腐败不堪。如果能弱化民族矛盾,建立整个国家的认同感,那么巴国能调动的力量将是不可预期的。因为现在巴国调动能力量其实只有巴国实际力量的三成而已,绝大多数的撒拉逊裔百姓和少数罗西克裔贵族对中央根本就是嗤之以鼻。
其次是阶级矛盾,其实罗西克裔贵族和撒拉逊部族长老们都禁锢了国家的统合,贵族领地和部落地盘把国家撕的四分五裂。如果能清除这些力量便能把国家每一个家庭,每一亩土地的力量统合起来,再也不必把精力耗在无休止的内耗之中了。 统合后的国家可以把大道贯通北方的每一处矿井,可以让运河灌溉到南部的每一片良田,可以将码头修建到沿岸的每一处海湾。凭借着矿产和区位的优势,巴国完全可以成为陆桥地区的商业帝国。
最后是宗教矛盾,虽然巴斯顿地处圣教世界边缘,国内在册的人口中只有四成是罗西克裔,但就是这仅有的四成民众还要受到政府和教会的双重盘剥。而占六成甚是更多的撒拉逊裔民众根本就不认同圣教会,在他们眼里信仰圣教的罗西克裔根本就是外来的侵略者,而巴斯顿这个国家就是异教徒窃取了他们的土地建立的。还有大量其他族裔的民众甚至政府根本就不知道有他们,他们也根本就不知道这里还有政府。如果能解决宗教矛盾,不肖说整个国家就能从一盘散沙的局面下解脱,形成一个庞大的统合的帝国。
弗勒格想了好多好多,甚至不禁有点心动。如果自己将要继承的不是法兰而是巴斯顿,那该多有趣!多么有挑战!想到这里他不禁吓了自己一跳,自己这么有条理的人,怎么会做这么不切实际的白日梦?陆桥真是个神奇的地方,燥热的空气太容易扰人心神了。
难道是花坛里岩蔷薇的香味让他想到了阿伊莎?她手上用香薰烙印的花纹散发出的正是岩蔷薇与乳香混合的迷离味道。想起她那黑纱下曼妙的身姿和面纱后美丽的眉眼让弗勒格一阵彷徨,直到等的不耐烦的猎犬们开始吠叫才把他拉回现实之中。弗勒格只得叹了口气,才百无聊赖的丢出了手中的网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