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请了王婆隔几天就来给他看看胎,生怕府中不允,便派黄莺儿来问过沈争堂的意思。
沈争堂没心思管这些,便随口应了。
沈争堂偶遇王婆时并没认出这个不起眼的老太太,倒是王婆是个爱说话的热情人,也不顾什么尊卑规矩,拉着沈争堂祝贺他喜得贵子。
王婆两眼含笑,贺喜道:“贺喜王爷添丁之喜!王爷真是好福气双喜临门,王妃顺利产下小世子,花公子的胎虽然没有王妃的安稳,却也是安好的,只是……”
沈争堂眉头一皱,问道:“只是什么?”
王婆忙说道:“花公子身子弱,定要好生调养着直到生产,否则对孩子和大人都无益处,若是可以像王妃一样足月生产,那便是最好的。”
“你说什么?”沈争堂一愣,不禁问道,“你说卿鸣足月生产?他明明是七个多月的身孕,怎么会足月……”
王婆摇摇头,拍着胸脯道:“那不可能!老婆子我接生了半辈子的孩子,是否足月一眼就看出来了!王妃所生的小世子肯定是足月的。”
沈争堂不信,他要去好好看看那孩子!
沈争堂转身就走,全然不顾身后喊他的王婆。
躲在暗处的黄莺儿见沈争堂离开,闪身而出走到王婆面前,拿了一袋沉甸甸的银子交到她手中。
黄莺儿笑道:“等了这么多日,终于把这件事办成了。”
王婆掂了掂那袋银子,喜笑颜开道:“老婆子答应花公子的事情,就肯定办到,多谢姑娘了!”
黄莺儿不忘嘱咐道:“你要的钱公子加倍给了你,你的嘴可要管严了,日后我家公子上位做了王妃,少不了你的好处!”
王婆陪笑道:“是是是!姑娘放心,老婆子嘴紧得很!”
沈争堂冲进孩子居住的房间,湘秀正抱着沈修宁哄他睡觉,见沈争堂急吼吼的跑进来,以为宴卿鸣出了什么事。
湘秀忙迎了上去:“王爷,怎么这么急啊,是不是公子出什么事了?”
沈争堂从湘秀怀里夺过孩子:“把孩子给我。”
湘秀见他如此粗鲁急的哇哇叫:“王爷你轻点儿!大夫嘱咐了好多次,少爷是早产儿要仔细照顾,不能这么粗鲁!”
沈争堂无名火起:“早产儿?哼!”
沈争堂抱着那襁褓中的婴孩,那张越发和宴卿鸣神似的小脸看的沈争堂脑袋发懵,喃喃自语道:“你到底是谁的孩子……”
湘秀没明白沈争堂的意思,回答道:“王爷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小少爷当然是王爷和公子的孩子呀。”
大概是沈争堂抱的沈修宁不舒服,小嘴一撇哇哇的哭了出来,可怜的不得了。
傅嬷嬷听到哭声而来,想去抱沈修宁,可看到沈争堂那张黑透了的脸也不敢上前。
傅嬷嬷轻声问道:“王爷,小世子哭了,让我来哄哄吧。”
“不必。”沈争堂抱着孩子转身出去,“都不准跟着我!”
傅嬷嬷和湘秀听见这话也不敢跟着,急的在屋里坐立不安,只能眼巴巴瞅着沈争堂抱着哇哇哭闹的沈修宁离开。
沈争堂要把沈修宁送去宴卿鸣身边,让小东西在他身边哭,看他醒不醒!
心中的那股子怒火随着婴儿的哭声越发烦躁,踹开房门大步迈进去的瞬间,那股子火气终于爆发了。
沈争堂忍不住咆哮:“哭哭哭!就知道哭!”
“他哭了你哄哄他不就好了,骂他有什么用,他又听不懂。”
虚弱的声音传进耳朵,正发火的沈争堂愣在原地。
怀里的沈修宁依旧哭的中气十足震天响,沈争堂却觉得空气凝结,仿佛安静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沈争堂傻愣愣的看向正躺在床上看着他的宴卿鸣,问道:“你什么时候醒的?”
宴卿鸣语气缓缓的说道:“有一会儿了,没力气,不想喊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