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迟疑着说道:“我家茵儿近日每天夜里都会看着一局残局枯坐,一坐就是大半夜。这算不算异常,以往她不这样的。”
虞太倾目光一凝,问道:“残局?她可有说什么?”
王氏抹了把泪水,想了想说道:“有一次我催促她歇息,她欢喜地与我说过,不让我再为她的亲事操心,她自个儿找到郎君了,有人赢了她。”
“也就是说,茵娘有了相好?他姓甚名谁?你可曾见过那人?”虞太倾问道。
杨大闻言,一脸惊愣地指着王氏:“如此大事,你为何从未与我提起?”
“我也不晓得是真是假,再问她却不说了,更不曾见过那人。”王氏哭哭啼啼说道。
虞太倾蹙眉:“你再想想,茵娘可还说起过关于那人之事。”
王氏摇摇头,忽然说道:“对了,前几日,茵娘戴了一对新耳坠,她说是那人送的。”
“耳坠?”
虞太倾想起茵娘空空如也的耳垂,蹙起了眉头:“耳坠如今在何处?”
王氏道:“茵娘一向戴在耳上的。”
“是什么样的耳坠,你可能画出来?”
王氏走到案前,执起朱笔,歪歪扭扭画了几笔,勉强能看出耳坠的样式。
虞太倾皱眉,眼见一时半会儿再问不出什么来,便命枢卫将杨大夫妇送回去。
他合上卷宗,正欲出门,枢卫又进来禀报,说是公主府的官家有事要见他。
虞太倾命人通传,片刻后,公主府的陈管家走了进来。
他四十来岁年纪,看上去很是精干,见到虞太倾恭敬地施礼问候:“见过虞都监。”
虞太倾点点头,淡声问道:“什么风把陈管家吹来了?可是公主殿下有什么示下?”
陈管家笑眯眯地掏出一张请帖,递到虞太倾手中。
“是这样的,公主殿下喜好花木,这两年她命人侍弄的牡丹,出了新品种。至于是什么样的,请容老奴先卖个关子,您去了就晓得了。公主殿下定于四月二十八邀请各位至园林赏牡丹,还望虞都监准时赴会。”
虞太倾挑起了眉头,他对牡丹宴没兴致。
陈管家看出他的心思,笑着说道:“旁人谁都可以不去,虞都监却不能不去。”
虞太倾微微一愣。
陈管家颇为感慨地说道:“虞都监莫非不晓得,这牡丹花宴最初的创办者可不是我们公主殿下,而是小王子您的母亲宁长公主啊。自从宁长公主和亲去了南诏,就再也没去园林看过她亲自栽种的牡丹,如今您来了,说什么也得去啊。”
虞太倾沉默了一瞬,说道:“请陈管家转禀公主殿下,我一定前往。”
“甚好甚好。”陈管家再施一礼,说道,“那老奴这便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