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雯白着脸,跌跌撞撞回到病房。 “霞姐,我家囡囡不是回了家,而是被人踹流产住了院?” 霞姐吓了一大跳,忙上前扶住她。 见瞒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裴女士,你都知道了?” 裴小雯死死抓住她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嗓音颤抖。 “她在哪?麻烦你带我去看她。” 她的宝贝囡囡,是个被针刺一下都会泪汪汪的娇气小囡。 被人生生踹流产,那得多痛? 裴小雯心疼得将近窒息。 只想赶紧跑到囡囡面前,紧紧抱住她,安慰她。 霞姐带着她来到妇产科最末一间豪华独立病房。 裴小雯抖着手推开门。 病床里,裴知夏脸色苍白,眼窝深陷,静静躺在床上。 裴小雯只大半天没见她,她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憔悴得完全脱了相。 裴小雯默默流着泪,小心翼翼走至床边。 裴知夏发了疯似的把晏漠寒赶走,悲愤交杂,心绪难以安宁。 她心如死灰地闭着眼,不愿听,不愿看。 只想把自己关在一个无人地带,对周遭一切不闻不看。 低低的啜泣声钻进她耳膜,脸上似有什么小心翼翼地拂过。 裴知夏睁开眼,对上裴小雯的泪眼。 她鼻子一酸。 妈妈她全都知道了! “妈……” 她一开口,眼睛不由得也泛起了泪花。 所有的悲痛和委屈还有遗憾不舍,瞬间全部涌了上来。 裴小雯扑过来,趴下去紧紧抱着她,边哭边问。 “我可怜的囡囡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你现在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 裴知夏摇摇头,用手拍着她背安慰她。 “妈,我没事,医生说休养几天就行了。” 只是,身体易养,但空了一块的心,却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填回来。 裴小雯放开她,坐在床边偷偷抹泪。 她很想安慰囡囡,却无从开口。 怕不小心说错什么,反倒惹囡囡更伤心。 裴知夏心里也不好受。 妈妈吃了太多的苦,一心只想着儿女能好好过日子。 而自己这一遭,于她而言是个大打击。 她斟酌了一下,缓缓开口道。 “妈,我和晏总,在一起三年了,前段时间分的手,分手后他才订的婚。” 与其让妈妈胡思乱想,不如直接告诉她。 至于交易这一项,对妈妈来说是个大打击,她直接掐掉了。 裴小雯相信宝贝女儿说的。 她红着眼抓裴知夏的手,轻轻拍着她手背。 “分了就分了,那种男人,配不上我家囡囡,男人多的是,我们找个更好的。” 女儿不提孩子的事,她也只字不提。 她也是妈妈,知道孩子永远是妈妈最深的痛。 她心里,隐隐觉得。 女儿是因为她的病,才和那个晏总在一起的。 可女儿当时说,手术及后续治疗费。 是跟公司借的,往后从工资和业绩奖金里扣。 裴小雯不敢往里深想。 “对,好男人多的是!妈妈你赶紧让你那些朋友同学邻居拉你进他们的相亲群,给我物色个好男人。” 裴知夏故作轻松。 裴小雯却很认真。 “不急,我家宝贝囡囡这么优秀,哪里需要去那种垃圾群里挑垃圾?没有男人,我们又不是活不了。” 这话,让裴知夏很意外。 妈妈这些年对赵荣成无底线的包容,活脱就是个被洗了脑只懂逆来顺受的封建女性。 “对,没有男人我们也能活得好好的。” 裴知夏说着,视线突然瞥见在后面站着的霞姐。 “这位阿姨,你找谁?” 裴小雯惊讶地扭头看看霞姐。 “囡囡,她不是你给我请的护工?” 裴知夏立即明白,神色冷淡看向霞姐。 “阿姨,是晏漠寒雇用你的吧?你去找他结人工,我这里不需要你。” 她这病房原本也有个护工,也被她赶走了。 她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晏漠寒假惺惺
的同情和怜悯。 更不需要他安排这些名为照料实为监视她的护工。 霞姨一脸为难。 “裴小姐,确实是晏总请的我,但他让我无论如何照料好裴女士。” 裴知夏罕有地,对劳苦大众冷脸拒绝。 “阿姨,麻烦你转告晏漠寒,我请得起护工,他请的人,我用不起,你走吧。” 霞姐没办法,只好微微躬身,说了声“打扰了!” 转身出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给晏漠寒打电话。 “晏总,裴小姐说不需要我照顾,让我走。” 晏漠寒这几天在医院里耗费了大堆时间,被裴知夏赶出来就接到关越恒的电话,匆匆回了公司。 有个项目出了些状况,需要他亲自跟上头沟通打点。 他这边刚处理好,吩咐关越恒去善后,霞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听霞姐讲完,他头沉默了一下,道。 “嗯,你先回吧。” 霞姐也不是真护工,是平时帮他清洁公寓的钟点工。 以裴知夏如今的脾气,他早预想到了结果。 “行,我之前做过月嫂,晏总如果需要,我可以在公寓里做点月子餐给晏小姐送过去。” “嗯,你回来准备一下,今晚开始送。” 晏漠寒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又问。 “她现在怎么样?” 裴知夏向来刚强且精力充沛,比许多男同事都要有韧性和干劲。 可他抱起昏迷的她往手术室跑时,他竟有种错觉。 她虚弱得似是随时会从他怀抱里消失! 霞姐沉默了一下,道。 “不太好,估计底子很差,又经这么一折腾,相当于掉了半条命。” 晏漠寒心揪成一团。 “流产……这么伤身体?” 难怪,院长说她得受大罪。 霞姐道。 “这可比正常生产还要伤呢,更何况,裴小姐这是被人踹流产的,等于还有外伤,雪上加霜啊。我瞧着好好一个小姑娘,说句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她不好好补补,以后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霞姐同为女人,深知女人的苦。 虽然裴知夏对她很不友善,但她能理解。 晏漠寒再次沉默了。 半晌,他才道。 “那麻烦你多费些心思帮她调理一下,要是有什么补品或食材买不到的,你跟我说。” 他吩咐完,挂了电话,抬手捏了捏胀痛的眉心。 一直在沙发那边整理的件的关越恒,总算插上句话。 “知夏不要紧吧?” 晏漠寒微闭起眼,依旧在捏着眉心。 “不太好!” 关越恒叹一口气,试探着问他。 “漠寒,如果孩子保住了,你会留下ta吗?”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