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四百龙骑卫如虎入羊群,转瞬之间贼兵便被歼灭过半。正在众将士杀的热火朝天之际,忽听得空中一记闷雷响起,跟着一团黑影直落围场中的铜鼎之上。
“轰”的一声巨响,竟将巨鼎砸成四瓣,左右四进石殿也在此重击下颤了三颤。万幸围场周围并没有多少兵卫,不然光只铜鼎碎裂时,其中的滚烫的沸水便要将不少人烫伤。
将士们被惊天巨响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将目光围拢过来。萧锐把眼望去,只见铜鼎断碎处,正立了一柄七尺巨剑,少年人触目惊心,当即剑眉倒凝,一道愁云惹上额头。
果然,还不待将士们回过神来,只闻得空中数声鹰啼,转眼落下三枚流星。众人定睛细看,却正是以萧萑为首的三位漠北公主。因三女俊秀异常,又是一身干练娇艳的装束,众兵卫眼前不禁又是一亮。
哪知三女却是来与众人做对的,当先的十二公主萧蓉便自肩背下摘起一面银轮,取在掌中。那银轮竟是无风自动,精光耀眼的厉害。
当下银轮向着靠的最近的一名龙骑卫士兵一个招引,士兵掌中钢枪竟被银轮上的磁力引的脱手飞出。幸而那兵士平素苦练武艺,在钢枪眼看着甩手而出之际,硬是指间勾动,强将钢枪夺回。可当时也为萧蓉这件古怪兵刃震惊不已,心神不定。
见自己出手竟不能将一名普通士兵的武器拿下,萧蓉不禁点了点头笑道:“不怪说强将手下无弱兵,果然有些道理。不错不错,你这汉子也有些本事呢!”说话间翻腕又将一粒铜碗豆击出,正中对方虎口,士兵负痛,掌心放动,长枪已被少女手中摄星轮取走。
见漠北三位公主是来救贼兵与自己作对的,龙骑卫顿时一阵大乱。群情激愤,各自拍马向前,幸被各位统领认出来人是萧锐的众位姐姐,忙伸手拦下众兵。
萧锐见了十二公主萧蓉如此作为,当时也不招呼,翻身下马,迎着十一公主萧萑便行了过去,直至行至少女身前也是一言不发,只是与对方怒目相对。
“够了!你已经杀了他们近半人马!也该结束了!”萧萑脸上第一次露出为难道,美丽的大眼睛内却又显得那么空洞,反复魂灵并不在躯壳中一般。
“要是我说不呢!”少年人冷声道。
“我不会答应的!你也做不到!”少女答道。只是在说这番话时,俏面孔越发的苍白无力,但她还是一字字的将它说了出来。
萧锐见自己姐姐脸色变化,一时未置可否,只以亮的惊人的目光直视对方眼底,希望能探寻到一些什么,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助纣为虐,帮助这些恶人。
“为什么!”少年人仍是这么一句话。
萧萑摇了摇头:“你还太年轻,有些事不是如你想的那样简单,即使你是个很聪明的孩子,也不能面面都顾及的到,退下吧!”
“若是我还是说不呢!”
“那就动手吧!”少女说话间扬动玉臂将身后足有人高的轰雷剑取在掌中。虽只翻腕背在肩后,可剑气已自少女丹田以下如火一样的燎动,直射四方。
纵是萧锐身后的众将也不由为女子斗气冲动,跨下龙马也是一步步的向后趋退,显是感觉到了神剑的威力。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忽听得一声贼兵惨叫在殿外一角响起,除萧锐与萧萑外所有人物均为叫声引动。转身看去,原来是白袍将姜冲又在此刻出手,将一贼兵贯穿咽喉挑在半空中。
待到漠北两位公主热眼看顾时,姜冲却是目不斜视,只是面无表情的将枪上尸体仍照先时一样,远远甩出殿外,颠滚成肉泥。
十二公主萧蓉见竟有人敢在姐姐萧萑与萧锐对峙商议之际出手再度杀害萧钺手下,心念怒火涌动,不由仔细打量了一眼姜冲。
就见远处白袍将领虽年过四旬,可一张脸却是傅粉一样的白。身量虽不高,但腰身却极挺拔。纵是立在马上,也是如标枪一样的笔直。佩着白马白袍,更显人物英秀。
一双面孔也是极俊,只是不知怎地,两边面颊上均有一道直至眉梢的刀痕,伤口奇长,硬生生将一张俊面毁了。
萧蓉见姜冲如此英俊不凡,不禁心中一动。再见对方明知自己目注于他,却仍是眼色如冰,目光只注在自己枪尖上。银鞍白马,佩着马上如寒冰一样的英俊男子,当下竟令得少女春心一阵荡漾。
可姜冲却在同一时刻,竟连将枪尖点动,又把三名贼兵挑于枪下。
九公主见自己妹子,半日里只凝视着姜冲却不出手,知其动了春心,当时气恼不禁喝声道:“阿蓉!你怎么了!”
一句话这才将萧蓉提醒,忙将身一晃。只见一道香风拂动,少女已跃至姜冲身前,仗着绝顶轻功,竟在枪竿上一点,避过枪头,举摄星轮往将军心口砸去。
萧锐一面众将士见萧蓉起手便使出这一击毙命的绝杀,不禁脸色大变,纷纷抢了过来,唯恐姜冲遭遇不测。
不想姜冲却是不急不忙将右掌往枪根一划,当下只取了两根指头,便将一丈长枪扳动,如长鞭一样的抽出,直扫少女脚心。硬生生把萧蓉逼的在空中顺势翻出一个跟头,一场生死危机也就此化解。
可姜冲枪法出神入化,本领不止于此。当下不待萧蓉在空中将身体翻正,便已探左腕一个倒提回马枪,直刺少女心口。只听“铮”的一声,萧蓉已被他一枪挑在空中,震飞了出去。
费千里见姜冲将十二公主挑于马下,当时吓得浑身气血倒涌。幸而后来见萧蓉及时用摄星轮护住胸口,逃过一劫。并还仗一身轻功只在空中连翻了两筋斗,便将巨力消去,稳稳落在地面,老将军这才长吁了一口气,连道侥幸。
当着众人的面,萧蓉被姜冲一枪挑中,险些丧了性命,这在她来说,实是平生未有的奇耻大辱。顿时少女俏脸胀的通红,杀心陡起,可面孔上还是娇声俏笑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只不过是一个女孩子,你却用这么毒辣的枪法对我!难道你的妈妈或是姐姐就没有告诉过,对女人要客气忍让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