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辽使臣侧,祝展轻对台上的衣袂飘飘不感兴趣,盯了黎沁一会,朝寒云峥道:“你看小丫头,只顾着吃,倒不紧张接下来要到她了。”
寒云峥低头喝茶,淡淡道:“心中有所,才悠然惬意。”
话刚说完,又一个女子结束了舞蹈,全场只剩下最后一个人了。
众人都把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八年未出现的美人身上。
明王冷笑道:“南黎唯一最尊贵的公主竟是压轴之人。”
他什么意思?这话到黎沁耳朵里,怎么就听着像是说她胆小懦弱一样。
“明王不知,姐姐被幽禁多年,无法研习才艺,今日恐怕没法子为天下众人祈福祝寿了。”黎彤笑道,似乎是在解围。
黎沁将衣袖褶皱轻拂,娓娓道:“承明王吉言,恐怕彤郡主要失望了,沁儿身为一国公主,时逢寿祭佳节,拜神祭祖,饮宴祈寿,登高祈福,秋游赏菊,自然是应当要为众人祷念拜寿了。”
她拿着绢帕的手轻拍,叫了人上来,将东西放在亭台中央。众人仔细一看,乃是笔墨纸砚。
只见黎沁悠然绕过食案,提起裙摆,缓步下台,行步路间她玉手将绢帕提起,捏在指尖,片刻间,指腹用力,绢帕一分为二,她轻甩半片绢帛,绕着衣袖打了个结,便提起笔来,凝神静气,全神贯注。
时间仿佛如冰川冻水,一滴深墨如暖阳驱寒,柃鹊亭外风声熙熙,耳边却只含沙沙笔声。
随着一张一张宣纸悬夹于麻绳之上,黎沁那穿梭在纸张间挺拔玉立的身姿,铿锵有力的笔锋,如云流水的墨汁,沁出了别样的芬芳。
一场酣畅淋漓的祈福嘉礼完毕,黎沁将笔放下,扯去绑于袖间的绢帛,躬身行礼道:“沁儿献丑了。”
众人纷纷目瞪口呆,只见黎沁身后是那一张张用不同字体写出的寿字,足足有二百六十一张。
黎沁坐回食案后,挑眉看向黎彤。她可是出生于百年香门第,五岁她就能写会诗,这点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何况她还结合了许多现代创新的字体。
黎王身边高公公惊叹道:“王上,今日参加此次宴会的人一共有二百六十一人,公主此番是连奴家这样的下人都一起祈福了。”
场下世人听此一时云云,场面一度热闹了起来。
“公主竟然是替宫人和乐人们都祈了福。”
“真是心系百姓的一国公主。”
“这才是公主该有的样子。”
“这手字,简直太妙了。”
明王也道:“公主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
黎沁给黎王长了脸面,黎王罕见的甚是高兴,与老臣和使臣们一醉方休。
——
黎沁一壶一壶酒往嘴里灌,醉的面如桃花,被王后派人送了回去。
回了萧露宫,苠娜便将准备好的解酒药喂了整整黎沁两大碗。
虽黎沁醉醺醺的头疼欲裂,可脑子还些许清醒着,口齿不清的交代着:“晚上守卫们都在喝酒,防卫稍有松懈,是出宫的绝佳时机。”
“你们就说我今天饮酒过多喝坏了身子,这几日都不见客,闭宫门。”
“虞安你去通知世子来我这里。”
今日寿祭节,宫外全宁街定热闹非凡,调查之事不容刻缓,游玩之事也尚在眉梢。
待寒云峥来时,黎沁酒醒还未起效,不过已经换好衣裳,安安静静地坐在铜镜前梳妆。
“公主这容貌还需刻意妆点?”寒云峥进殿门后,毫不客气地来到黎沁跟前,怀抱胳膊,背靠铜镜桌前,低头脉脉道。
黎沁抬头,正撞入他眼眸,因醉中未醒,黎沁竟大胆伸手去够那一双好看的眸子。因她坐着,而寒云峥站着,攀够不到,黎沁便支起身子来,拂上了他的眉骨。
“世子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