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算了一会,突然吁了口气:“居然有贵人相助,有惊无险……那就算了,我修行还不到家,也就能占卜到这种程度了。”
“还是赶紧回家吧,曲老的病才是真正的大麻烦!”
随后韩墨转身走出巷子,拐向另外一个方向。
穿过阡陌交错的巷子,韩墨回到他目前借助的老校工的家里。
这里是月南城一个工厂的宿舍区,后来工厂倒闭关门,这里就成了外来务工人员居住的首选,也就是传统意义上的贫民区。
巷子间铺着的是石板路,石板路两边是排污水的沟壑,一到夏天味道就十分难闻。
因此这里很难看到大开门户的人家。不过,到了晚上,倒也有三三两两的老头老太坐在通风的巷子口闲聊。
和邻里打了几声招呼,几分钟后,韩墨来到一处老旧的宅院。
这里住着三户人家,其中最左边一户,就是韩墨和老校工的住处。
曲金在月南大学干了三十年校工,现在年纪大了,身子骨滑落得厉害,学校也就没让他每天都去上班,一个星期象征性的去两三天就可以了。
今天是周五,他休息在家做饭,等韩墨回来。
吱呀……
韩墨推开木门,一眼看到了老校工忙碌的背影,心里微微一暖。老校工对他所做的一切,时常让他想起在千年前死去的爹娘。
韩墨其实不是一个现代人,他父亲本是晚唐时期的一个刑部尚,而他自小被父母送去茅山学艺。然而,他二十岁时,得知噩耗。他父亲和一个异姓王密谋叛乱,韩家一门上下七十三口,全部于午门斩首。
而韩墨也被通缉,成为逃犯。
他坚信自己父亲是无辜的,为了查清楚事情真相,冒着风险,只身到了京城。他在京城查了足足半个月,终于有了线索时。不料,他被人发现了,经过一番打斗,最终失手被擒。
他被打入大牢,本以为自己也会像父母一样被斩首示众,没曾想却被秘密带到了一座山上活活埋入地下。
三个月前,在地下沉睡了千年的他突然醒来,从地里爬出,身体虽然变得很差,但体内所剩无多的残留真气却变得格外精纯。
随后喝山泉,和怀孕的母狼争夺食物,在击败对方后又于心不忍照顾受伤的母狼……经过十天的调整,勉强恢复了体力的韩墨终于下山,却发现了一个面目全非的全新世界。
当他流浪到月南大学附近时,看到一脸痛苦的老校工躺在巷子口。
韩墨一眼看出老校工心脉失常,还伴随喘症,这是他那个时代最难治疗的绝症之一。
他依靠体内仅存那些精纯真气,为老校工推拿针灸,没想到居然真将他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
他终于意识到经过已千年龟息沉睡,他体内的真气虽然所剩无几,但却是纯净到了极点。
也许,正是这股精粹的真气在一千年里勉强维持住了他的一丝生机,而且,他感觉自己无意中触摸到了茅山最高功法的一些秘密!
当老校工醒来,两人一番交流后,便决定收留了他。
相处一段时间,老校工也从韩墨口中了解了他的一些“身世”,一个自小住在大山里,连汽车电视都不知道,从没见过世面的青年。
老校工觉得韩墨没读过,没见过世面的情况实在太严重了。只可惜他自己也没什么大本事,便力所能及地帮他去月南大学厚着脸皮申请了一个全系跟读生的名额。
老校工为月南大学工作三十来年,从没有开口求过学校一件事。月南大学的校长考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
因为跟读生不属于正规编制,不会拿到任何凭,也不参加考试。只要全系跟读生不影响课堂纪律,他可以去听任何老师教授的课。
算起来,韩墨如今已经在月南大学听了两个多月课了。
韩墨平时还经常去图馆,重点是找一些历史类和科技发展相关的籍阅读。他沉默寡言,时常连走路都在看,基本没人注意过他。
哪怕是上课的老师,也不会在意他这样一个跟读生。
韩墨自己当然更不在意,只要能听课就行了。
老校工的身份,韩墨也有些了解,他过去是一个老军人,心地善良,为人正直。不过却有些死板,甚至有些死要面子,比如平素里只要口快答应了邻里什么事,那他拼了老命也要做到。
至于其他的,老校工不说,韩墨也不多问。
两个月来,韩墨学到了不少新知识,对于历史发展有了稍微全面的了解。
听到开门声,老校工回过头来,布满皱纹的脸浮现一抹笑容,“小墨回来了。”
韩墨笑着轻轻点头,摆好小桌子,去端菜。
简简单单两菜一汤,一老一少吃过晚饭,韩墨先帮老校工推拉调理了一会经脉,然后老校工坐在椅子上看电视,韩墨去收拾碗筷。收拾好后,他就出了屋子,在院子里选了一棵还算干净的大树下面,开始打坐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