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儒生,家有钱财万贯的财阀老爷,或是拿着宝剑的侠客,这些人平时看不起自己这个伙计,甚至有些愣头青一见之下便会喊打喊杀,为民除害,可是如今还不是得卑躬曲膝露出一副奴才相,来求本大爷?
他一边嘴中哼着调子,一边从绸袋中拿出一把黑黝黝的虎钳便朝那九龙缠心锁伸去,可才触及那铜质的锁身,只听噼啪一声脆响,一道蓝色电光从锁芯处飞出将他击了个正着,全身瞬间蒸为焦炭重重倒地,散发着淡淡刺鼻的青烟。
众人脸色如土,感受着这已经剧烈摇晃的醉仙居,眼中无不露出悲愤之色。
“哪个天杀的在这儿加了一把锁,这不是要将我们活活掩埋么?”
“是了!定然是这醉仙居的掌柜,逼问这些小二,让他们将自个的主子给快快找出来!”
众人同仇敌忾,死死的将那些小二困在其中大声质问,一些惊惶失措的甚至上前狠狠击了前者一拳,崩飞了一颗淡黄色带着血丝的门牙。
这些小二立时哀嚎起来,口中连呼冤枉,“与我等无关啊!”“怪错人了!”“这醉仙居的大掌柜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只见过那二掌柜。”
“那二掌柜如今人在哪?”一名身高七尺的彪形大汉怒目圆睁,大手狠狠抓过小二的衣襟恶声如虎。
小二一惊,本是煞白的脸色忽然涨的通红,喘了几口粗气,眼珠子急惶乱转,喉咙里发出赫赫的声响,他双手死命的拍着抓紧自己胸前衣襟的大手,却是怎么也挣之不脱,突地双眼一白昏死了过去。
“呔!真是没用!”汉子脚下一踢,将这小二的身形震到一侧,发出一连串的咔擦作响,也不知道究竟断了多少根骨头。
他眼中杀机凛然,朝着剩下的畏畏缩缩的小二们大声吼道:“我再问一遍,谁知道你们二掌柜的下落,若是再不说,我就将你们丢到那什么九龙锁那,让你们与之前那人那般化为焦炭,想要把老子困在这儿挣命,老子先拿下几个人陪葬!”
“李明晃!你太嚣张了,这儿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要杀要剐吧!还没问过我手中三尺青锋呢!你跟我比试一次都没有胜过,没有资格在这儿嚣张,还不快快滚下去!”
“你叫我滚?命都快没了,我看你又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出上几剑?我就是要杀这些小二怎么着,反正是个死,死之前还能找点乐子,心中也算是畅快!”
那名剑客闻言脸色一边,铿锵一声便将长剑拔出,朝着彪形大汉直直刺来,可剑势才施展到了一般,忽然“咔擦”一声巨响天摇地动,一道巨大无比的房梁断为两截,从数丈高的头顶嗡然坠落,砸入地面足足有半尺之深,溅起无数尘埃。
片刻后,更多的碎木窗棂从天空坠落,一块块绸布如同天罗地网般朝着众人笼罩,这些平时挥剑可破的物事却成了致命的纠缠,不少人等不及从绸布中破出身形,便被一些金属装饰给重重击倒在地,再也不能爬起。
一时间哀嚎遍野,血腥之气渐渐在整个酒楼弥漫。
“快闪开!”
“楼塌了!大家快逃命去吧!”
“哎呀,我的手骨被砸裂了,仙师大人高抬贵手吧,放小人的一条生路!到时一定给你树长生牌位,日日供奉!”
“都别乱,快往门口冲,方才漏下一道剑气已是把那九龙锁给击碎了开来!”
众人惶恐乱窜,急急如蚁溃,加之大块大块的碎木青石坠落,在地面发出轰隆的惊天声响,又哪里能听得这声劝诫?不一会儿,便死的死伤的伤,即便是身怀武艺的剑客也是左支右绌,脸色煞白无血,衣衫褴褛,左边胸膛凹陷了一大块,双目中充满血丝朝着头顶大声嘶吼,声音凄厉如歌。
只见那头顶光华流转,空气激荡成了一个个凌厉的漩涡,呼啸着撕裂一切遇到的物事,回答这名剑客的却是一只巨大的铜鹤,风驰电掣而来,撞碎了他的头颅,崩散了大片血肉碎骨,将此地染得如同人间地狱一般。
彪形大汉怒吼一声,挥拳击碎了从天而降的一个奇人高的瓷瓶,踉踉跄跄的跑至那剑客身旁,他们亦敌亦友,靠彼此切磋来增进武道修为,却想不到其中之一会死在这儿,如同走兽家禽一般窝囊至极。
双手抓着一具血淋淋的身躯,一个声音在他内心里呐喊,“我要活!我要成就武道,再回来报仇雪恨!将今日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全部踏在脚下!”
他一把将手中残尸丢开,朝着不远处透出的那点亮光没头没脑的爬去,虽然周身断了无数骨骼,但终于敢在大门倒塌的一刻抢了出来,看着熟悉的碧空白云,他忽然生出一种恍若人世之感,心中有种想要嚎啕大哭一场的冲动。
可就在他踉踉跄跄的走了几步的时候,一片赤色霞光忽然从天而降,将他的身躯顷刻间化为融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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