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车开进常家村村道。
村道两旁的民宅,家家户户贴着春联。
沿海打工回来的年轻人,穿着保暖衣三三两两聚在院子里抽烟、打牌;
小孩子们嘴里嚼着各种点心,聚集在房屋前坪,一起放鞭炮。
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
过年这段时间,常家村显得非常热闹。
常学勤、谭小雅打开车窗,一路朝村里的老人打招呼,一边向常乐介绍这些长辈。
常家村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有的隔着比较近、有的隔了几代。
到了常乐这一脉的祖屋,常乐的伯父和叔叔两家已经先到一步。
常乐的伯父和叔叔都在仁和县里工作,离常家村比较近。
两家人见到车开过来后,便迎了上来。
“新年好!大哥。”
“新年好。学勤。”
“学勤,路上堵吗?”常乐伯父常学端问
“还好,现在出门的不算多,到了初四就不好说了。”常学勤说
“常乐会开车了?”常乐的叔叔常学义问
“是啊,乐子暑假期间花了一个多月时间拿了驾照。让他练练手,开的还算可以。”常学勤说
“都进来烤火吧,外面这么冷,挤在外面干什么?”伯母何淑芬站在祖宅的门槛上招呼。
进入厅屋,三家人坐在厅屋的长条木椅上,一边烤炭火,一边看电视。
三位妯娌进了旁边的偏房,那是厨房。
厨房里,三位妯娌分工协作,同时聊着天。
“小雅,乐子马上就要高考了吧,成绩怎么样?”伯母问
“这个学期赶上来了,进入了年级前100名。”谭小雅回道,语气略微骄傲。
何淑芬很意外,但还是笑着说:“这可是好事啊,乐子真争气。一个家庭啊,其他都不重要,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孩子要争气。”
她又问常乐的婶婶李秀玲:“秀玲,你们家小宇呢?”
“小宇还行吧。从小在这方面比较懂事,没操过什么心。上学期成绩还可以,进县里的一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李秀玲笑着说
“那就好啊。我们家明明就不行了,当初读不努力,天天就知道玩,现在吃大亏了。”何淑芬叹着气说:“他前段时间参加高中同学聚会,他的同学一个个都在大城市赚大钱,工资一个月都上万甚至几万一个月……”
“嫂子,不能这么比啊。在大城市虽然工资高,但是花销也大啊。明明在县医院管后勤,虽然比不上大城市工资,但旱涝保收,也不累,我觉得挺好。”李秀玲说
“哎,秀玲,你不懂啊。对外说是在医院管后勤,实际上就是一个打杂的,明明他每个月工资只有那些医务人员的一半,奖金什么的就更比不上了。都25岁的人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何淑芬说
“嫂子,我记得明明不是谈了一个女朋友吗?是小学老师。”谭小雅问
“谈什么谈,我让他吹了。明明为这事跟我怄气,半个月没有和我说话。他现在年轻不懂事,以后会理解的。”何淑芬说
“嫂子,为什么啊?是性格不合吗?”谭小雅问
“倒和性格没什么关系。主要还是经过我调查,这个女老师家里穷啊,父母都是农民,穷的不得了。这怎么行?这不是拖累吗?”何淑芬解释道
谭小雅:“……”
李秀玲:“……”
“不过现在好了。学勤真争气,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当县长了。我跟学勤提过,就是想让明明去给学勤开车……”何淑芬继续说
“……嫂子,明明可是正式带编的工作啊。”谭小雅说
“是啊,嫂子,正式工作别人求都求不来,千万不能丢啊。”李秀玲也不理解
“秀玲,正式工作在我们这些人眼里,是很难求的。但是在学勤眼里就是一句话的事。只要学勤答应,正式工作不就是一句话的事?学勤总不会让亲侄子吃亏,是吧。”何淑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