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澈没动,将人放在矮榻上,自己也坐在对面,“这么晚了,在这作何?”
沈蝶兰换了个舒适的位置,“可是村庄出了事?”
“没有,去温均府上商议修河堤的事,顺道查了查往年赈灾的账目。”
她挑眉,要账目自然不可能顺利,“那温均怎么说?账目可有问题?”
“哼,自然说是没钱,至于那账本,本就是本假的,我过去也不过是走走过场。”君寒澈冷哼道。
果不其然,这河堤坍塌之事并没有这么简单。
“那这事你要如何处理?”
沈蝶兰皱眉,如今各地知府县令都是官官相护,利益相通,设计账目之事便没有那么简单。
君寒澈轻笑一声,“温均是个胆小,倒是好对付,不过那李县令心眼多,做了两本假账,一本给温均,其余两本在他手中。”
“李尧做了一本假的忽悠温均?”沈蝶兰讶然。
这李尧的单子确实大。
“不错,明日我便去会会那李尧,他那本假账本已在我手中,过两日便给温均瞧瞧。”君寒澈道。
沈蝶兰明了,这是要挑拨离间,先让这两人乱了阵脚。
“天色已晚,先回去休息吧。”君寒澈说着便要过来抱她。
沈蝶兰身子一顿,猛地站起来,“我自己会走。”
但因起得太急,身子晃了两下,又被他扶住。
他笑了笑,“又没其他人,且都抱了几次了,还差这一次?”
他说着便弯腰将人抱起,任由沈蝶兰捶打也没松手,径直往屋外走去。
丹玉见着君寒澈怀里的人,惊讶地看着两人,忘了反应。
想不到小姐与主子的关系这么好了。
沈蝶兰见此,顿时脸颊绯红,待他将自己放下后,还狠狠掐了他一下。
君寒澈硬是没出声,面无表情的收回手,也不知道是否感觉到疼。
“这两日虽是将百姓安抚好了,但防疫的事也得加紧,此次受灾面广,医官带的不够,恐怕明日便要劳烦你去看着些。”君寒澈看着她,一脸认真。
沈蝶兰知晓此事的严重性,瘟疫可比水患严重多了,且那药王谷的人到现在也没现身,也不知还会不会来。
她刚要点头,又想到刚刚的事,心里赌着气,语气也冷淡了些,“知道了。”
说完便将床帐放下,躺进被窝。
第二日一早,沈蝶兰换了一身轻装,穿着对襟袄子,带着护卫出了门。
到达村庄时,陈由已带着医官在分发防疫的药材。
沈蝶兰对他的印象还不错,这次水患他也是跟着忙上忙下,两地跑,今日也是早早地来了村庄,帮着医官分发药材。
陈由见着她也没了之前的偏见,点了点头,又跟着忙去了。
直到日落之时,他们才将药材发完,又急匆匆地收拾了东西往回赶。
回到屋子,沈蝶兰用了晚膳,换了一身劲身黑衣,偷偷翻窗出去。
屋顶上方,君寒澈同样是一身黑衣,站立在翘角檐上等她。
而此时,院子西面突然涌入十几名黑衣人,各个身手矫健,直奔君寒澈与沈蝶兰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