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暗的房间里,荧荧的火光在灯柱上闪闪烁烁,火苗有些漂浮不定,努力的延续着暗淡的微光;床榻之上一个瘦小的男孩盘腿而坐,一切是那么安详,紧闭的双眼不时眼皮颤动,可以察觉得到其下眼眸转动,而并非沉睡。
某个瞬间,一道黑白相间的光芒自男孩身上映射而出,黑色能量势压上风,略带一股能量之风掀起了床边的素帐。顿时,男孩双眼骤然睁开,露出了那凌厉的黑色瞳眸,稚嫩的脸庞却隐现着刚毅,现行的气质与山顶上手持木剑的小子颇有着几分相似之处。
“唰...”
又是一阵能量碰撞之声在林风那幼小的身躯里响起,剧烈的震荡不由使得其脸色惨白,牙齿紧咬,撕扯着面部的肌肉,露出痛苦之色。
“呼呼...”
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早已后背湿透的林风,现是更加得疲惫不堪。若是在静坐修炼怎会遇到如此变故,如是己身本源之物,又岂会搞的如此不堪,看来这小子是在玩火啊,刚才那抹黑色能量应该对其撞击不小吧!
“呸!”
大肆吐了一口浊气,林风勉强支撑坐了起来。
“真的是如此艰难?看来它还是那么顽强,竟没有一丝动摇之意;这股内力可是我前世修炼毕生的结晶,来到这世上竟还能存于身体,实属不易啊,我苦修数十载方才修习来的能力,竟然就这样活活被封印,真是气死我也,说也奇怪,为什么它就不能和这斗气相融呢,均为能量之力,应能融才是。不容也就罢了,算我认栽便是,但可恨的是,它还总是打我的斗气能量的主意,我如今废物之名,定与之脱不了干系;哎,圣域大陆......”
扶着腹部丹田内的两股能量,林风一阵叹息,看来此事对他来说甚是棘手。
叹息片刻后的林风,强忍着疲倦的身体硬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一骨碌的又坐了起来,双眸丢去一抹蒙雾,取而代之的是精神而凌厉的眼神,腰板的挺直支撑着他那不屈不挠的信念,双手结印,又开始了他的修炼;这次不同,其修炼方式并非刚才之势,此次只是纯粹的运行白色气旋,这从身体散发的能量波动也可辨别得出。
顺着林风的神识而入,林风丹田之中赫赫盘踞着一黑一白两股气旋,而乍眼看去,那黑色气旋竟然足足大过白色气旋两倍之多,且能量波动相当有磅礴之势,再看一旁的白色气旋,气势明显弱势于前者,怪不得林风先前如此吃力,想让弱小的白色气旋将其征服融合,只能说是自不量力,这林风还真敢干,如此悬殊还敢硬抗,看来这小子被那黑色内力搞的是憋屈的很,但也用不着这样莽撞吧,实力尚且不足,以卵击石的后果只能自己承受,看来这次吃了苦头的林风应该会消停一段时间。
收起心思,林风不再理会庞大的黑色内力,全心专注于银白色的斗气之上;双掌运力于全身,在林风的驱使下,斗气犹如小河流水一般在其筋脉里流淌,充斥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每一处筋脉;顿时,温暖舒适的能量源泉将林风渐渐包裹,舒适的感觉迅速布满全身,使人无比畅快,静坐的林风不由畅然释怀,深深吸了口气,享受着那斗气能量带来的舒畅之感。
但是,好景不长,就当汇聚之斗气以源源不断之势流入丹田之时,异常发生了,银白色的斗气并没有按部就班的汇聚到它该去的地方,白色气旋中;而是以饿虎迅猛之势,急速向着黑色气旋簇拥而去,那漆黑磅礴的黑色气旋更是贪婪的吸吮着急流而入的银白色斗气,疯狂的吞噬着...而被遗忘在丹田一角的白色气旋,无奈也只能顺势吸收少许斗气,与前者相比,天差地远。
“嘶嘶...”
看到这些,叫谁都是不由倒吸冷气,惊骇之极。怪不得,怪不得林风这小子修炼速度如此之慢,原来是这等缘故,照这样下去,别说修炼到林风如今这等年纪,就算是再给他十年、二十年又能如何?只要黑色气旋不除,白色气旋将会永无立足之地;或许有人会想,既然如此,何不使用那磅礴的黑色气旋,如此巨大的能量,岂不比那懦弱的白色斗气强上百倍?
林风也不是庸俗之辈,这等道理他当然晓得,只是,老天却是让他事事尽不如人意,不但白色斗气修炼速度如蜗牛一般,而那黑色内力气旋更是像一动不动的死龟壳,盘踞丹田,就知道窃取自己辛勤而得的成果。
“哎,看来这黑色内力甚是顽强啊,这次又是失败。现在可顾不了那么多了,后天就是大赛,尽管自己的修炼速度连事倍功半都谈不上,但我也绝不能停歇。”心里的叹息一闪而过,方又聚神于修炼之上。
彻夜无语......
暖暖的晨光透窗而过,照进房间,几缕光线已是攀上了床头,落在静坐的林风脸上,安详的脸上略带有一丝疲倦,刺眼的晨光迫使林风微眯着睁开双眼,转头望了望那明媚似火的太阳,这才知道自己早已修炼了又一个夜晚,挥挥双臂,振振身子,仿佛卸掉了所有的疲倦,赶紧起来洗刷一阵,朝屋外走去。
这就是林风的家,一个数百米平方的简陋小院,古朴的建筑风格,使得这看上去有点落魄的小院不至于如此不堪。林风家里只有两人,一个林风,另一个则是他的父亲,林泽。至于自己的母亲,每每林风问及关于母亲的情况,林泽总是一脸阴沉的不作言语,僵硬的气氛使得林风也不敢多问;虽说林风在父亲口中寻不到一丝线索,但林风却是自出生就有着记忆,即便当是记忆朦胧,且是连眼都睁不开,林风也是依旧有着那段铭刻于心的记忆。
林风依旧记得,那是一个众人围观的场面。而林风则是躺在父亲的怀里的一名婴儿,父亲气喘吁吁,像是负了重伤。
“泽,带着风儿快走!走啊…”是一个清脆的女声,急促的话语脱口而出。
“不!灵儿,我要带你一起走,一起走。我们…”父亲怒极的咆哮着,回拒着前者的话。
“泽,你冷静点!如今局势,灵儿已是累赘,快带风儿离开,定要将他抚养长大,否则,不要再来见我,灵儿也绝不原谅你。”女子怒斥的打断了父亲的话,声音沙哑的命令着父亲,语气坚决,却是难以割舍。
“啊……”
父亲抱起自己仰天长啸,凄惨之声震惊众人,林风可以清晰感受到父亲全身的颤抖及怒气暴涨。但是,父亲却没有发作,而是深吸了口气,硬生生的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