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笔杆子,朱高煦在纸上歪七扭八的写上字,字迹也只是可以辨认,但绝算不上好看。
这一笔字,落在齐德眼中,简直是有碍观瞻,他向来信奉字如其人,一见朱高煦这笔烂字,心头顿时有几分火气。
这若是寻常的学生,他早就戒尺鞭打下去,而后再罚他苦练字迹,奈何眼前的是皇孙,齐德收敛着脾气,仔细看向答案。
他寻思着,也许这字迹不好看,至少化水平得有吧,总不能啥都不会。
仔细一瞧,他险些被气得背过气去,两兄弟写出来的注解,实在是一塌糊涂!
待朱高煦与朱高燧实在不知如何写时,齐德压着怒气,收了考卷,快步去找黄子澄。
来至黄子澄面前,齐德没好气的将考卷塞到黄子澄手中,道:“子澄你快看看,这简直有辱斯!”
黄子澄知道齐德的脾气,眼里揉不得沙子,很是严厉,便劝道:“何以如此?宽心便是。”
说着,他打开朱高煦的考卷,上面大段的黑色墨迹,让他眉头皱了起来,念道:“字形奔放粗犷,不成章法,落笔过重,失其精准,水平很有限,不如初学童生。”
在仔细看其中字,黄子澄险些血压飙升,顿时变了颜色,道:“岂有此理,何来此解?”
“你们念叨些什么呢?”
刘三吾笑眯眯的从房中走出,他现在对朱高炽是越发的满意,心情好了不少。
原本他觉得朱棣做太子,势必会让大明朝陷入无止境的争斗之中,现在看到朱高炽,他心中这份忧虑少了许多。
这不正是当今陛下与懿太子的翻版吗?未来若是太子殿下登大宝,还有人能够从中劝诫,不至于做出什么荒唐事情来。
见是刘三吾出来,齐德道:“学士,你来看看,这是两位殿下的考卷,实在是一塌……言难尽!”
“哈哈,能让你二人如此气愤,看来两位殿下也是妙人啊。”
刘三吾乐呵呵的接过朱高煦的考卷,上面的字迹让他眉头一皱,再看答案。
最简单那一句“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的理解,朱高煦大笔一挥,写着:守着窗子,就我一个人长得黑。
光是这一具,就让刘三吾心脏猛地一跳,平生所见中,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注解。
见刘三吾露出震惊的表情,齐德默默地补刀:“学士,宽宽心,后面还有!”
什么?还有高招?
刘三吾压下心中的悸动,再往后看,扫除那些实在看不清的句子后,他心态发生了巧妙地变化。
压下心中的怒意,刘三吾问道:“殿下态度如何?”
齐德摇了摇头,显然没准备说好话,道:“轻佻不恭,多有不端。”
稍作思索,刘三吾挥了挥手,道:“这两份考卷,给陛下送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