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二黑奉了陈迪的命,换下了衙役服色,在城门口蹲了半天了。
徐巡检带人刚走,他便到城门口,把城门的门栓卸下!
县城城门的门栓,足有百十斤。平常往下卸门栓,要五个人合力。梁二黑是习武之人,倒是不怕这个。他深吸一口气,一使力,门栓遍被搬下。
一众饥民见到城门打开了,都愣住了。
梁二黑道:“乡亲们都听着,俺知道城里哪有粮食,跟我走啊!”
饥肠辘辘的饥民,听到“粮食”两个字,眼睛都红了!他们蜂拥入城。梁二黑带着他们,径直到了城西南那几处“鬼宅”当中。
刘家的粮仓里,用麻袋整整齐齐的码着上万袋粮食。
上万饥民冲进了刘家的粮仓。开始,饥民们拿着生麦子,拼命往嘴里塞。
梁二黑大喊一声:“乡亲们别光吃啊!吃才能吃几粒粮食?搬!一人抗一麻袋走!”
上万饥民们这才醒过神来,年轻的一人扛起一个麻袋,年老的和年幼的就几个人抬一个麻袋。
顷刻间,刘家粮仓里的粮食遍被搬走了三分之一。
梁二黑又大喊道:“拿了粮食就快出城回家!要不官府会追究的!”
上万饥民浩浩荡荡的扛着粮食往外走。
沁阳城内的百姓看到饥民们扶老携幼的搬粮食,纷纷问粮食是哪里来的。
一听说城西南有粮食,没人看管可以白拿,城里的百姓也直奔城西南而去。
这要是放在现代,叫“哄抢”。
沁阳城内的百姓,也有一两万人,又是一顿蚂蚁搬家。
刘家的几个家人闻讯而来,想要阻止,哪里能阻止的了?
县衙内,刘鸣天正倒背着手来回踱步,等待城外剿匪的消息。
刘管家一个趔趄奔到了屋里。
“又出什么事了?”刘鸣天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爷,老爷,咱家在城西南的粮食。。。。被抢了!”管家道。
刘鸣天问:“被抢了?抢了多少?”
管家哭丧着个脸回答:“十之八九!”
刘鸣天一个巴掌打在管家脸上:“胡说八道!三百囤粮食,这么会儿功夫就能被抢十之八九?岂不是要来几万人抢咱的粮?”
管家捂着个脸委屈的说:“就是几万人。城外的饥民进城了。还有,城内的刁民们。。。。。几万人。。。。。呜呜呜。。。。。。抢咱们的粮食!”
旁边坐着的陈迪心中窃喜,看来是计策成功了。
这时候恰好徐巡检走了进来,徐巡检道:“刘县丞,下官奉命去你家抓闹事的乞丐,可到了贵府门口,连个人影也看不到啊!”
又过了一会儿,刘家家兵的头领和几十个衙役也回了县衙。
家兵头领道:“老爷,那帮怀庆卫的官军真仗义!”
刘鸣天问:“怎么仗义了?”
家兵头领道:“我们出了城就想和土匪们决战。可土匪们却一路逃,我们就一路追。一直追到雁荡山下。弟兄们哪会钻那山沟啊!怕进去中了土匪的埋伏。那位千总老爷倒是仗义,说怕我们进了山沟中埋伏,他自己带着一百多怀庆卫的官军进了那雁荡山与土匪交战,并把我们打发回县城了!”
刘鸣天狐疑的看着那家兵头领,有看了看刘家的管家。他一拍脑瓜,恍然大悟:“上当了!上当了!”
刘鸣天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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