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甜小腹处传来的一阵异样,并没有多余精力支持她观察自家同桌的情绪变化,被窝下掏出的一只小手,把被子向着上面扯了一下。
白净的脸蛋染上丝绯红,“我想……上个厕所。”
这句话是不太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的,就算她这会鼓起勇气开口,而后被小溪同学搀扶着走进卫生间的时候头顶还是主动滑下三道黑线。
这又是什么奇特的缘分呦——
和某位酷帅狂霸拽的转学生唯二的两次对话,居然都和厕所有关,这是什么狗屎缘分?
但是俗话说得好,人有三急,她在床上躺到了中午动都没动过一下,中途还被人灌了一肚子热水,不难受才奇怪。
几分钟过后,一阵冲水声响起,两个小姑娘在厕所里,开始了新一轮的眼神交流。
尧甜低下头不敢和她对视,心虚的一批,谁让她今天那么怂气当着全班人的面晕倒过去,还是毫无征兆的那种。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全都告诉你。”
曾经那么不愿开口提及的一件事,甚至听见旁人的议论都会不禁瑟瑟发抖,全身至于冰窖之中。
她曾经一度认为自己的“病”已经好了,但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尧甜又一次对某些她格外在乎的东西产生质疑,比如她自己。
有人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一段话:
也许你认为很重要的某些东西,在不相识的人面前根本算不上什么,大千世界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为了自己的事情奔波劳碌并不会把注意力集中在你一个人身上。所以他们的看法、他们的言论……
尧甜,与其任由内心深处的恐惧征服自己,不如自己率先征服恐惧。
她真的从来都没错,错的只是某些人虚伪嘴脸下的自私自利。
女孩脸上的神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常。
周小溪眨巴眨巴眼睛,抬起舌头顶了下上嘴唇,随后“恶狠狠”的开口:“说,你和许晏是什么时候的事?”
相对于她,周小溪简直没心没肺到了极点。
朋友,这时候正常人不是应该关心她为什么会晕倒这件事吗?
哦,对了,尧甜忘记了,周小溪从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能够在报道那天一眼相中她这颗平平无奇的蔫吧小白菜做朋友也是没谁了。
要是她曾经也有这样一位朋友,该有多好。
此时身边人并没有打算给尧甜留太久时间去感慨世事无常,她连阻拦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被周小溪步步紧逼到了墙角。
随着尧甜小脑袋逐渐下移,面前站着的人形象在她那里逐渐高大起来。
此时正挑着眼尾,煞有介事的等她回话。
尧甜这才想起来这位大姐刚才问话的具体内容,她和许晏,逗呢吧,哪有什么时候?
不、哪有什么事情?
小心翼翼开口:“如果我说,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你信吗?”
上次在窗边那一番没有丝毫营养的对话可以忽略不计,她还是后来才知道那人就是许晏。
“废话,你都说是如果了,我能相信?”
看似大大咧咧的周小溪此刻却两眼冒着精光,不打算忽略掉任何一个有效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