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十分垂涎这件避水袍,也不敢动手去扒。“走吧,沫儿,去抓只浔雁,饿了好几天了,哥哥犒劳犒劳你。”于沧海抛下这个人,朝着小岛上走去。
沫儿跟着他快步走着,“哥哥,就这样把他丢在这里,我刚刚看见他的手动了,他还活着。”
他一阵心悸,还好没有动手,传说隐秘世家的人哪怕要死,也有与敌人同归于尽的手段,手指微动,就是要施展邪恶诅咒的前兆。
烤浔雁的香味扩散开来,于沧海咬上一口,还未来得及咽下去,就猛烈地吐出来,直把胆水都要吐尽。沫儿轻拍他的背,担忧地问道,“哥哥,怎么了。”
“或许是前段时间,烤牛肉吃得太多了,有些反胃,沫儿你去看看岛上有没有野果,摘些回来。”沫儿走后,于沧海痛苦地捂住脑袋,以为告别了那断黑暗的旅程,岂知怎么也挥之不去。他甚至想就这样而去,但是不能,他必须为了沫儿活着,好好的活着。
今生就做一个素食者也好,为那些罪孽赎罪。
他将石头磨成锋利的石斧,开始一颗颗砍伐树木,拼接一排木筏。当回到驻地的时候,却不见了沫儿,顿时有些不妙的感觉。
“沫儿,你在干什么,快离开他。”
沫儿擎着一株草,草叶上的露珠一滴一滴滴在昏迷少年的口中。“哥哥,你看,他还活着呢,他吃这些露珠呢。”
“哥哥,我们不要丢下他好不好,要是他一个人在岛上,岂不是和我们孤单地在大船上,静静地不知生死一样可怜,救救他好不好?”望着沫儿眼中闪烁的泪珠,于沧海无奈地走过去,抱起少年。他警惕着那双葱玉手指,一旦有丝毫异动,就毫不犹豫地将他抛回海里。
仿佛知道兄妹的善意,手指并没有任何异动,只是随着手掌耷拉着,仿佛睡着了。
沫儿破涕为笑,“我就知道哥哥是最好的人了。”
于沧海呐呐不言,是的,沫儿,哥哥是对你最好的人。然而哥哥在别人眼中,或许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但是哥哥不在乎,为了你,哪怕成为恶魔,哪怕永坠冥渊,也毫不后悔。
为了你,哪怕与整个碧野大陆为敌,也毫不在乎,只愿你能快快乐乐地活着。
离浔雁迁徙的日子越来越近,于沧海每日吃着野果,浑身却有使不完的力气,木排早已停靠在小岛边上,只等浔雁起飞,就启航南行。
少年依旧昏迷不醒,每日以露水为食,半死不活。于沧海多次提议不管他了,已经无药可救。但是沫儿依旧用露水喂他,甚而有一次滴了一滴鲜血在他口中。少年却差点因为鲜血彻底断了呼吸,沫儿犹自抱怨,“哥哥,你看我们的血肉倒不像长生不老肉,反而像毒药。”
于沧海愤怒非常,“听着,沫儿,这个世界没有任何人能让你拿自己的安危去搏,就算是我也不行。你若是再做出这样的事情,我会将他丢到海里,喂海底的鱼虾。”
沫儿吐了吐舌头,“凶什么凶嘛,我只是想看看我的血到底有没有用?”
“行了,哥哥,沫儿知道了,以后决然不敢了,哪怕碧野大陆都消失了,沫儿也要好好活着,为哥哥活着。”
“错了,不是为我活着,而是为自己活着。”
小岛之上充斥着沫儿的欢呼声,西天的云彩也绽放出笑颜。“哥哥,哥哥,浔雁开始南飞了。”天空之上,浔雁振翅飞翔,排成了一个长长的一字。
于沧海将少年放在木排上,强忍住将其抛下海中的*,这个神秘的世家子弟,满身都是谜,充满了未知和不确定。沫儿抱着一株长长叶子的草,下面还包着的泥土,露水是少年的粮食,怎么能忘记。
“你倒是带上了他的食物,我们的东西呢。”
沫儿又跑上岸去了拿包野果,和几只晾干的肥雁。于沧海撑着船蒿,追随浔雁的脚步,向南而去。那与他们错身而过的青色巨鸟,神色凄惶,不断哀鸣,朝着小岛另一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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